江承兮回到宴席,看似与方才无异,但老夫人还是察觉出她有些惴惴不安,她握着她的手,压低问道:“五丫头?”
江承兮勉强挤出个笑来,眼神却一直留意着对面长公主的一举一动。
“郡主寻到没?”
长公主压着怒意问身后的宫女道。
“回殿下,暂时还未寻到,兴许郡主正在回来的路上呢!”
“这丫头,真是愈发没规矩了,还当这是在秦州时不成。
多让几个人去找,务必马上给本宫把她带回来。”长公主下令道。
宫女领命而去,就在众人正围着大皇子刚作的诗词夸赞时。
那宫女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跪在长公主脚下,慌恐万状道:“殿下,不好了,郡主……郡主她出事了。”
“慌什么,有什么好好说,郡主又出了何事?”长公主怒斥道,同时也恨铁不成钢,她这女儿就没让她省过心。
众人闻声纷纷将目光朝那处望去,只见那宫女面色惨白,浑身颤抖着悲泣道:“郡主……郡主被人杀了。”
言罢,她瘫软在地,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瑟缩成一团。
长公主闻言,身体直直朝后倒去,身旁的心腹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焦急唤道:“殿下。”眼中亦含了泪。
长公主恶狠狠地抓住那瘫软在地上的宫女,面目狰狞道:“我儿在哪,她是如何被杀的?”
宫女怛然失色,战战兢兢道:“郡主…郡主是被…是被划花了脸,心口刺了几剑,她……”
说到这,她突然惊恐万分,仿佛想起了十分可怕的事:“她身边的宫女也全都死了,个个死状凄惨,眼睛睁得大大的。”
长公主听得心痛如搅,她泪流满面地跪向熙和帝,痛哭流涕道:“皇兄,你要为臣妹做主啊!臣妹就这一个女儿呀!”
站在太子身旁的谢驸马,亦跪下附和道:“求陛下为臣做主。”
然,他眼中的神色并未流露出多少悲伤,反而显得有些冷漠。
熙和帝拍案而起,目光如炬地看向锦衣卫指挥使梁安,怒斥道。
“岂有此理!竟有人如此胆大包天,敢在宫中杀害郡主,而你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竟一无所,是不是哪天朕被杀了你亦不知晓啊!”
梁安惶恐跪下,请罪道:“臣不敢,还请陛下息怒,臣这就去彻查此事。”
言罢,便带着林兆然匆匆离开。
老夫人看向江承兮,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试探性地道:“五…五丫头。”
江承兮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着安慰道:“没事的,祖母。”
猜测被证实,老夫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额头冒出一层细汗。
她紧紧握住江承兮的手,低声安抚:“别怕,有祖母在。”
江承兮明明都感受到她握着自己的手都在颤抖,而她还在安慰自己。
她红着眼眶唤了声:“祖母。”
老夫人朝她温和一笑,眼中满是慈爱:“别怕,就算天塌下来,祖母也会护着你的。”
说话间,梁安与林兆然返回大殿,身后还跟两名着抬着尸体的锦衣卫。
梁安跪下恭敬道:“陛下,欣荣郡主是在畅月阁被害。
据臣初步推断,凶手应是一男一女,请陛下给臣一些时间,臣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畅月阁,欣荣好端端的去哪做甚?”熙和帝皱眉。却迟迟没叫梁安起身。
大皇子闻言,为梁安开脱道。“父皇,畅月阁乃宫中禁地,欣荣在那遇害也怨不得宫中护卫护卫不利。”
“怎么就不关他们的事,若不是他们护卫不利,我的欣荣能出事吗?”长公主双目猩红地抱着欣荣指责道。
大皇子还想辩驳回去,却被秦丞相制止,示意他不要开口。
秦丞相敛目道:“长公主殿下,现下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还是先找出害死郡主的凶手才是。”
梁安忙接话道:“臣已命人四处搜查,询问,相信很快便会有消息。”
长公主闻言,看着始终跟个局外人的谢驸马,抱着欣荣嚎啕大哭:“我可怜的儿啊!母亲一定会把害你之人碎尸万段。”
比时,有名宫女被锦衣卫带了上来,为首的锦衣卫禀道:“陛下,这名是宫女是畅月阁东侧修剪花木的。
她言方才看见欣荣郡主是与一位贵女一前一后进的畅月阁。”
众贵女闻言,纷纷低下头,生怕被误认为是凶手。
“贵女?那名贵女,让她好好辨认辨认。”熙和帝吩咐道。
宫女由锦衣卫领着依次在席中辨认着。
江承兮微微垂下头,双手下意识地抓紧裙摆。
老夫人直起身子将她往后挡了挡。
宫女仔细辨认了一圈都未认出,眼见熙和帝脸色逐渐阴沉,似要发怒。
宫女忙跪下,颤声道:“陛下,奴婢方才也只是远远地看反个背影,并未看清那名贵女的容貌。”
熙和帝语气严厉道:“那便查!方才究竟有哪些贵女离开过宴席?”
林兆然闻言,下意识地握紧了剑柄。他心中清楚,这名宫女绝对不可能看到,因为方才无论是去或是回他都有仔细留意。
所以这名宫女一定是有人特意安排,他不着痕迹地朝沐瑶华瞥去一眼,果见她唇角微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林兆然在心底暗骂一句:“找死。”
经过一番核查,方才整个宴席有四名贵女曾离席过,她们依次被锦衣卫领到殿中。
当澋萧与杨墨冉看见站在正中的江承兮时,心跳同时漏跳了一拍。
他们立即将目光直直地朝林兆然射去,却见其心虚地低下了头。
澋萧阴沉着脸暗骂了一句:“蠢货。”
杨墨冉压低道:“殿下,现下不是生气的时候,还是先想想如何善后吧!”
熙和帝让四名贵女转过身去,而后让那名宫女再次辨认。
不过片刻,那名宫女指着江承兮道:“是她,奴婢方才看见的人就是她,她头上戴的玉兔簪奴婢看得清清楚楚。”
江承兮忙跪下,惶恐道:“陛下,臣女冤枉,请陛下明察。”
长公主闻言,立刻朝江承兮扑过去:“贱人,本宫要让你为我的欣荣偿命。”
澋萧刚迈出一步,就被杨墨冉死死拉住:“冷静些。”
同时,他示意澋萧看向谢驸马,只见谢驸马朝他们做了个口型:“相国寺。”
林兆然忙挡在江承兮身前,恭敬道:“长公主殿下,此事尚未查明,岂能凭一名宫女的证词便轻下结论。”
谢驸马亦上前拽住长公主,神色不悦道:“殿下今日失仪了。”
长公主闻言,泪水滚滚而落,怒吼道:“我们的女儿都死了,你竟还怪我失仪?谢令清,你真让本宫恶心。”
她的眼中满是恨意与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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