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下方,猛地发射过去。

    登时,下方的私兵们像是被什么击中,最少有五人同时捂住眼睛。

    神色痛苦。

    裴清抓住机会,即刻带人飞身上去,抢了被妹妹暗器击中的私兵们的马匹。

    裴纯不断从两边袖口掏出暗器,嘴里一边慢吞吞的嚼着肉干,一边手上不断地朝着底下发射暗器。

    将那群私兵们伤亡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

    他们的头领死了,慌乱不已,当即便变了阵型,整整过了半刻钟,才重新站出一人。

    那人高声叫私兵们举盾,甚至还指挥私兵们分批朝着树上的裴纯与树下的裴清进攻。

    可裴纯哪能让这人如愿。

    想了想,她将手中的如意珠再次换成飞刀。

    眼神如同鹰隼,盯着下方不断高声喊叫的新任私兵首领。

    她从小便练习暗器,若没有意外情况干扰,准确度就是百分百。

    更何况这位新任首领这般咋呼,简直就是活靶子。

    于是,眨眼间,新任首领再次倒下。

    这下私兵们好像彻底陷入了慌乱。

    裴清抓住机会,带着身后的侍卫,不过半个时辰,就解决掉了这五十人的私兵。

    裴清身后的侍卫敏捷的不像是普通侍卫。

    其实也不奇怪,这些人都是与管家爷爷一般,因为在战场上受了不小的伤,才送去公主府,一边养伤,一边养家糊口的。

    若是按照正常的流程,这些伤势养好了的侍卫,都会在爹爹下次出征时,重新将人带回战场。

    “大哥等一下!”裴纯眼尖,一下就看到了裴清准备给昏迷的私兵补刀。

    她像猴子一般,在树上连着跳了三下,这才跳到裴清身边。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战斗,终于叫她想起这些眼熟的兵卒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身装扮,不就是太子登基后,赵国兵卒的新甲胄!

    “大哥,这些私兵的身份不明,咱们还是将人留下审一审吧,最好是能审出其背后的主人来。”

    裴纯说着,眼神看了一眼赵国京城的方向,明示裴清。

    显然,大哥也明白裴纯在说什么:“可是……咱们是要去接应爹爹,这几人怎么带着?!”

    裴纯耸肩“这不是有他们的战马活着。”她将视线放在战马上。

    说罢,率先转身,找了一个已经死透的私兵尸体。

    掏出匕首在其被暗器射中的伤口内抠挖。

    快要凝固的血水缓慢的沾染了裴纯满手,不过幸好,她还不到两息的时间,就找到了藏在骨骼深处的圆润如意珠。

    在雪地上搓了搓,裴纯将其重新清理干净,再次揣进了腕间。

    那边的侍卫跑上来,将刚才搜到的令牌交给裴清。

    走时,看着裴纯时,各个脸上都挂着些佩服。

    心中对裴纯这个不常接触的大小姐,再次刷新几分认知。

    谁能想到看上去个子小小的,娇娇软软的,下手居然这般厉害。

    杀人跟砍瓜切菜似的。

    裴纯有些担忧:“大哥,咱们明日再加快些速度吧,京城中不知道有多少人不想让爹爹回去。

    咱们最好快些与爹爹汇合。”

    裴清点头。

    裴鼎看着自家三儿子浑身是血,如同修罗般,身手利索的将面前这群兵卒绑起来。

    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些兵卒的装扮他可熟悉,上辈子太子登基后,这些私兵的甲胄就被明目张胆的拿出来给赵国兵卒使用。

    却没想到这么早,太子就开始培养这群私兵。

    呵,有了这群私兵当把柄,他倒要看看现在尚还孱弱的太子,怎么在多疑的皇帝面前保下自己的太子之位!

    “爹,他们兵分了四路,在各个回去京城的路上都设了伏,咱们得小心些了。”

    四哥裴彻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扔下手中刑具,找了块雪白的手帕轻轻擦拭自己湿润的指尖。

    扔下这一句后,又转头回了自己的营帐。

    裴鼎听到了四儿子说的话,没什么反应,只是叫人将被俘虏的私兵看的更紧些。

    心下有些担忧,这次明澄与明景都来了,万一她们一不小心遇到了太子的私兵,吃了亏怎么办。

    还是二儿子裴粹看出了他的焦虑,默默开口:“爹爹,明日咱们加快些速度吧,尽快与大哥和明澄汇合。”

    裴鼎点头。

    时间飞逝。

    三日后,夜晚。

    今日是三哥裴湛守夜。

    他嘴里嚼着爹爹闲时亲手做的肉干,在营帐外随意踩着雪。

    嗯,爹做的肉干还是跟娘亲学的,与娘亲做的味道一模一样。

    有点想娘亲了,哦,还有经常被他欺负的蠢妹妹。

    想着想着,他弯下腰,刚要团起一个雪球在手上玩。

    一低头,却猛然发现身后居然又有人接近,且点着火把,穿着与前几日那队兵卒一样。

    他沉下脸。

    同一时间,斥候已经分别跑进了爹爹的营帐,与他身边。

    刚要张口说话,便被裴湛拦住,他冷哼一声:“备马!”

    斥候一噎,不放心的嘱咐:“小将军当心,这次可是足足有两百人……”

    裴湛嗤笑,两百人又如何。

    荒山野岭的,只有他们这一群人,除了战斗,难道还有别的选择?

    除非引颈就戮。

    显然,当爹的裴鼎想法虽然没有三儿子这般直接,但也是类似的。

    原本寂静营地陡然喧哗起来。

    属于信国公的亲卫也利索的上马,准备战斗。

    留在营地的军医裴粹缓缓皱起眉。

    三十对二百,人数悬殊的可怕。

    到底是谁,竟然能有这么大的手笔,派出这么多人来阻止爹爹回京城。

    还有明澄与大哥那边,会不会也有人伤害他们……

    战线最前方。

    敌方用人数优势,将他们仅有的三十人团团围住。

    手中长枪不断朝着战马与中间的裴鼎戳来。

    裴鼎随手斩断敌方私兵头领的脑袋,在一片忙乱中,将倒下的裴湛扯起。

    “你这死小子,给你爹我小心些,别就知道冲冲冲!”

    他推了一把自家老三的后背,心中火气大了几分。

    抓狂的想,看孩子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那边裴湛被自家亲爹推了,也不恼,嘿嘿一笑,与懒洋洋的四弟裴彻背靠背。

    嬉皮笑脸的再斩一人,他的战马早就已经被戳死。

    也只能跳下马来,用手中的长刀对抗骑在马上的敌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笑容太过刺激敌方,长枪竟然都朝他的方向戳弄。

    这下裴湛面上笑容终于消失,瞳孔微缩,刚要闪身躲开。

    却猛然想起身后是四弟裴彻,于是他咬牙没动,眼见着锋利的枪尖,朝着他的胸膛而来。

    刺破甲胄,划坏衣料。

    裴湛眨眨眼,他觉得今日怕不是要栽在这儿了。

    嗯,好像还没给贪吃的妹妹带回她想要的西疆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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