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板走了,店铺除去外面的招牌没改之外,其他的都已不再姓张,改姓了姜。
姜震山命人去重做招牌,又放了几个伙计半天假,和杨凡回姜府商量细节。
之前姜震山和杨凡说起收购布行的事,也没有想到一去了就能谈成,收购布行的时候,为了方便谈判,也只对外定了价格。
直到这会,他们两人之间才谈起怎么出资怎么管理怎么分成。
杨凡很爽快:“伯父,我能与姜月妹妹相识一场,就是缘分。方才出资之时,也是伯父出的,就不用再分什么你的我的,这家布行都是伯父的,小侄代伯父管理就好。”
“那怎么能行……”
姜震山正要反对,管理进来报:“老爷,林老爷来了。”
姜家和林家平时相处甚好,姜震山马上说:“快快有请。”
“不用请了。”
随着屋外响起的声音,一行十几个人走进厅内,为首之人五十出头,皮肤白净,一副精明相。
姜震山起身,上前迎住那人,执手笑言:“林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林长乐却是殊无笑意,冷着脸一指身后:“就是这股风!”
在他身后,是两个家丁抬着副担架,担架上躺着个人,正是不久前才刚被杨凡打断腿的林凡。
姜震山看见,大吃一惊,问:“林凡贤侄这是怎么了?”
“我正要问问姜老弟,”
林长乐厉声质问:“我儿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姜老弟,你竟然派人将他打成这样?”
姜震山被问得一头雾水:“这话从哪说起?”
杨凡主动站出来,将事情揽下:“这件事是我做的,和姜伯父没有任何关系。”
从刚才进厅起,林长乐就已经注意到杨凡,但一直没有吭声,这时才仰头大笑,只是脸上殊无笑色。
“我还以为你敢做不敢认。”
他正要发话为难杨凡,姜震山又拦到前头:“林兄,易公子是我的府上的贵客,这件事肯定有误会。”
“被打断腿的是我的儿子,不是你的儿子。”
林长乐共有七子,林凡是最小的一个,也是他最疼爱的老幺,见姜震山处处回护着杨凡,不由言辞激烈起来。
“哦,我忘了,姜老弟没有儿子,体会不到这份心疼。”
“林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震山只生了姜月一个孩子,后面吃药寻医拜佛求仙,凡是和生孩子有关的事,全都做了个遍,小妾也讨了几个,可就是生不出孩子来,这也是他的痛处。
这时痛处被揭,说话也就不客气了:“我这贤侄知书达理,平白无故又怎么会打了令郎。”
“你是说我儿子该打?”
林长乐也恼了,不用他出声下令,身后跟的林家六虎便将姜震山姜月还有杨凡他们四面围住。
姜震山长年跑镖,身手不弱,但双拳难敌四手,语气顿时不再似刚才那么强硬。
“该不该我不知道,反正其中肯定有原由。”
“那我倒要听听,是什么原由,竟然下狠手将我儿的腿打断。”
林长乐径直在椅中坐下,俨然一副主人派头。
姜月看得有气,出面替杨凡说话,也是给自家挽尊。
“林伯父,易大哥今天来县里找我,也不知道林凡是怎么知道的这个消息,自己骑着马就去我家的有间客栈为难易大哥,被打也是他身手不如人。”
杨凡不想将事情闹大,也站出来说明情况。
“一见面林凡就对我动手,我本着和他比武的心,与他分了胜负,哪想到他竟然对我下毒手,用撩阴脚攻我,我便打断了他的腿,给他一教训。”
“好一个教训!”
林长乐眼中喷出火来:“就算我儿哪里做的不对,要教训也是老夫来教训,何时轮到你来教训?”
听过原委,姜震山知道问题不在杨凡这边,更加有底气:“林兄,我也是练武的,虽未看到当时的情形,也知道情况是万分紧急,我这贤侄也是事出无奈,才以重手还击。”
话说的比较软,但言辞却是一点不软,也理明了原由,说杨凡是自卫还击。
“这么说,是我儿该被打断腿了。那我倒要看看,你这贤侄是如何无奈。”
林长乐见说不过去,恼羞成怒,一摆手,那六虎仗着人多势众,扑上去就对杨凡大打出手。
姜震山怕杨凡吃亏,大叫:“林兄,你这是要大闹我姜府不成?”
林长乐也大叫:“我要让姜老弟当面看看,什么是你说的事出无奈。”
林家能在长坊县变成最大的势力,离不开林家七虎,所谓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
不管和谁家发生了矛盾,林家都是七子同上,别人家没这么多孩子,虽有奴仆,毕竟不是一条心,自然就打不过他林家。
时间久了,谁也不敢和林家为敌,而林长乐也渐渐习惯了这种跋扈,仗着儿子多,一言不和就动手。
此时当厅动起手来,厅内家具物件顿时被打得稀里哗啦,声势极为浩大,林长乐脸上才露出报复的得意笑容。
只是他笑容还没有彻底绽放开来,便已凝固在脸上。
六个好大儿全被打得飞了出去,厅中间只剩下杨凡一人站立,气定神闲。
这个结果让姜震山也吓了一跳,他身手不弱,但自忖以一人之力独对林家六虎,也颇为吃力,哪能想到杨凡看着文弱,不过三招两式便将对方全数打倒。
这份身手,着实了得。
呵呵笑言:“林兄,你也看到了,这便是事出无奈。”
林长乐被怼得一口老血喷出,恶狠狠说:“我们走着瞧!”
一挥手,带着六虎并担架上躺着的林凡转身离去。
“慢走不送。”
姜震山在后面发出嘲笑声音。
目送这帮人离去,姜月颇为担心:“爹,他们会不会去告官?”
林家是长坊县里的头名势力,所谓的告官也不是告官,只是借着告官这个名义,让县官讲歪理帮偏忙。
以前厉任县令都惹不起林家,又得了林家的好处,也都是这么做的。
姜震山心里高兴,说:“怕什么,又不是只有他林家有银子。”
杨凡作揖:“伯父,是小侄给伯父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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