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你是我的忠孝仁义
四周猛地安静下来，穿堂而过的风冷的人一激灵，再做的几人面色实在不好，全都阴沉着脸坐在一边。
“非要除掉驰云不可的理由？”程紫衣忍不住低声重复了几遍，不由瞪大眼睛看着面色惨白的王驰云小声反驳道：“不可能的，驰云毕竟是……再说，虎毒还不食子呢……”
“对，我虽对王大人没什么了解，却也能斗胆猜测，若是要在王家这代保存一人，也定会保存驰云才对。”
“你这到底在说什么，一会儿是，一会儿不是的。”事关自己的妹妹，萧元慎难得有些跟不上旁人的思路，口气有些不善地朝白露问道。口中的话还没有抱怨完，利剑般的目光如约而至，刺的他不得不住口。
“你的意思是说……”
“看来定王已经明白白露所说的意思，接下来的事情白露不便参与，就先行告退了。”说完起身就要离开，没走几步又突然折了回来，朝王驰云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人，可若知鹤嫁你后与王家长辈起了冲突你当如何？”
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白露无奈地补充道：“我知道对于你们读书人来说，忠孝仁义乃是心头大事，可若这每件大事前头都加上一个愚字，那才真是失了读书求学的书中，失了读书人该有的本性。”
说完当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回去，只留下大家或是揶揄，或是担心地看着王驰云。白露的话虽是对着王驰云所说，可场上的所有人都应该听一听，哪怕是寿喜都不能放过。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局限性，上辈子的她尝尽了自由带来的苦难，这辈子的大家遭受的都是名为道德的禁锢。
这是时代的长叹，更是人类的悲哀。
……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门窗这么一响，哎呦，人来喽。
伴随着吱呀一声，窗户悄悄打开又轻轻合上，白露手里的笔顿了顿，无奈地说了一句，“又不是没有门，干什么每次都得跳窗。”
“习惯了。”凤城坐在她身边幽幽出口，神情有些微微羞赧，总不能告诉她，自己最近喜欢上这种偷情的感觉了吧……
“在干什么”凤城凑到白露身边看了看她写的东西，自然而然地岔开了话题。
“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誊写一遍，看看其中有没有什么漏掉的信息，或者有没有什么关联点咱们没有想到。
凤城喜欢从她口中说出的咱们二字，仿佛这样就能将他们紧紧联系在一起。
“事情都说清楚了？”
“啊？”凤城方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被白露一问瞬间有些失神，但顷刻间便反映了过来，说道：“大致上算是说清楚了，可这些终究都只是猜测，还是没有什么证据。”
将白露写好的纸都排列在眼前，一张张的审视，无奈地说道：“而且就算真查出来什么，怕是也像张尚那件事情一样，将所有的罪名都止于王家。”
“那可不行。”白露放下笔，“王家咱们管不着，可驰云终归是自己人啊，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跟着打进去呀！”
“嗯，所以这件事情说到底还得看驰云自己的选择。”
是啊，说到底还得是看王驰云自己的选择。这件事说破了，无非就是王兴云受了兰宗玉或是其他太子党人的蛊惑，伺机将叶江平杀了，再嫁祸到王驰云身上。
按着弃车保帅的道理，王大人理应将王兴云扭送官府而不是拉着王驰云去自证清白。所以定是这背后的人生了什么别样的心思，或者抓住了王家的什么把柄，这才导致了今日的局面。
若是这么看来王大人对王驰云到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一点都不重视，自证清白的做法虽蠢，却也能看出去用心。
“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凤城板着脸看着不知将思绪飘到何处的白露，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不满地说道：“白露姑娘，与我在一处时，能否不要想其他的男人。”
白露打掉他的手，耸耸肩无所谓地说：“我这么费心劳力还不是为了帮你啊。”边说边戳戳他的腰侧，娇嗔道：“你呀你，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凤城以为她再说萧元慎的事情，侧身将人搂了过来，又把头凑到她的脖颈间闻了闻，小声抱怨道：“白天里你是不是和萧元慎走的太近了？”
“嗯？”白露不明所以地往后撤了撤，却被凤城紧紧箍在怀里动弹不得，只能拍拍他表示自己的疑问。
“原先看着你和萧元慎亲密，我还能用你忘了你我二人间的感情为借口；可现如今明知道你什么都记得，却还能若无其事的跟萧元慎亲密，我心里实在……实在不甘。”
凤城本想说自己心里实在难受，却碍于自己堂堂七尺男儿的脸面说不出口，又觉得时刻向白露表明心迹才能把人牢牢系在自己身边，紧接着说道：“若你我是驰云那种处境，我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护住你的。”
白露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使出全身力气将凤城从自己身上剥离，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我方才说的是驰云！再说跟萧元慎的事情不是早就说好的吗，都只是做戏而已，你又发什么神经！”
凤城被吼的一愣，呆呆地看着白露瞪着眼睛的样子，以及这双清亮眸子中略显无措的自己，认命般地又将人揽回自己怀里。
“对啊，谁说不是呢，可我真的好难受啊。”
面对凤城如此直白地表明爱意，饶是在这段感情中一直占据主导地位的白露也不禁有些害羞，一股热潮自脖颈向上穿过脸颊，涌上头顶，又绕道耳后。
白露头一次觉得凤城的爱如此浓烈，如同一阵阵热浪准备将她埋没，燃烧，直至熔化殆尽，不将一丝一毫留存在人世间。
得说些什么……得说些什么才能缓解自己此时的无措。抱着这样的想法，白露艰难开口：“陛下又不像王大人那么蠢，还会被人当枪使，他肯定……嗯……”一阵酥麻自耳朵窜起，凤城吻上白露红的好像滴血的耳垂，轻声说着：“你是我的……忠孝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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