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交错的时空 第四章 黎国之行
第三百一十四节 长老探望（四）
“你，哼，告诉你也无防，只是此事事关我山庄气运，并不是能在这里说的事情。”
月晴转头看了看墨雪、常玉啸和齐蛟，“七长老，常玉啸是我的灵卫，我知道的事情，基本上他都会知道。至于齐蛟和墨雪，七长老觉得以他们的身份不能知道此事？”
七长老看了一眼墨雪等人。
五长老道：“晴月院主可知，牡丹院主和梧桐院主也是不知道此事的。并不是不能让他们知道，只是这灵女守地脉一事是常氏一族的辛密，也关系到我山庄的气运。常氏以外除了各族的族长以及山庄的长老们，任何人都不能知晓。”
月晴正要再说，墨雪上前道：“小姐，不必再说，我们回避便是。”
月晴想了想，点点头。“好吧，干脆你们直接回去等我吧，我们一会儿也回去。”
墨雪行礼，去和蛟、啸二人说了一番，一起返回院中。
月晴走到一旁的方椅上坐下：“现在没人了，二位长老可以告诉我了吧。”
七长老也走了几步，坐到她对面的方椅上。五长老坐到了她旁边。
七长老叹气道：“你这丫头，都说了知道此事并没什么好处，还非要知道。”
月晴笑笑：“这心里放着事情，总是不舒服的。”
“我们告知你此事，你可愿意告诉我们神女别院中的事情？”
月晴想了想，“七长老，你这是打算交换消息吗？我不是都说了这神女别院里我自己都还没进去，什么都不能保证的。这样吧，我可以答应你们，进去后可以告诉你至少一件事情如何？”
七长老眼神明显不满意。
五长老笑笑：“你这丫头，在这里待的时候越长，可是越精明了。还记得当时在山庄里为了达到目的可是什么都愿意说的。”
“五长老都说了，我为了达到目的不是吗。交换信息了。”
七长老哼道：“不仅精明，也很会收买人心。山庄派来的这些人，这才跟你出来多久，都不太愿意听我们二位长老的训诫了。”
“怎么会呢，七长老你想多了。”
“哼，今天我已经训斥过他们，对你的称呼得用院主，不能用小姐，可他们一点也没有听进去，还是以小姐相称。”
月晴笑笑：“这个你可怪不了他们，是我规定的，我觉得我不喜欢院主这称呼，都已经出了山庄了，还叫这么奇怪的称呼做什么，岂不是惹人注意？到底是保护我还是想曝露我呢？”
“强词夺理，我常氏的女人都少有抛头露面的时候，更何况是灵女了。若不是你非要暴露在外人面前，哪里需要担心这些。”
月晴赶紧伸手打断七长老的话：“好了，好了，七长老，咱们能不能越扯越远了，您是想在这里好好跟我探讨一下到底应该出门活动还是窝在家里吗？就算你有这个时间，我也不打算跟你耗在这里。咱们也说这个，说回正题。”
七长老叹气。站起身走到月晴的身边，又看向园子。
“我常氏的族人还没有人敢跟我如此说过话，自从你出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安宁过。”
月晴转身看向她：“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七长老不也认为我为山庄带了不可估量的价值，不是吗？否则你也不会如此容忍我。”
七长老白了她一眼。“既然你这么想要知道，告诉你也无防。”
七长老转身走回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月晴看着她，表示自己在听。
七长老道：“你是参加过灵女测试的，也见过测试灵石的，觉得那灵石有什么特点？”
月晴回忆了一下，“额，会发光吗？”
七长老瞪向她。
月晴赶紧道：“哦哦，我想想，那灵石平时不会发光，需要灵女把手按上去才会发光，哦对了，梧桐院主她们靠近那灵石会感觉到难受。”
七长老点点头。“你说的不错，灵女靠近那灵石会感觉到难受，而且那灵石如果想要点亮光芒，需要有灵女按手在灵石上。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吗？”
“不是为了测试灵女的能力吗？”
“那是作用，我问的原因？”
“这我哪里知道，我一个外乡人，别说知道原因了，光是见到这种因人而发光的灵石都觉得很奇怪了。”
七长老道：“灵石之所以会发光，是因为它在吸收灵女的灵魂能量。包括灵女们平时佩戴的灵石也一样？”
月晴皱眉：“你们不是说这灵石是对身体好的东西吗？什么滋养灵魂来着？都是骗我们的？”
“当然不是，灵女平时佩戴的灵石虽然也会吸收灵女的能量，但与那测试灵石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它会把那些能量存放在灵石中，然后反哺到灵女的身体里。而灵女们平时自身的能量被吸收以后，也会自行恢复。如此一来再吸收到灵石的能量，自然会更加滋养自身。佩戴的时间越长，作用就会越明显。”
“哦，还有这么好的事，那测试灵石呢？吸收的能量会回到哪里去？”
“就储存在灵石中，那灵石并不常用，吸收的能量并没有多少，再加上它自身也会消散一些。”
“哦，所以梧桐院主她们是因为灵魂的能量被吸收了所以很难受。那为什么我没事？”
“这就跟灵魂能力的强弱有关系了，能力超强，越不受影响。你之所以不受影响是因为你能力之强，让那灵石对你的影响微乎其微。”
月晴点点头。“七长老说了这么多，和那地脉地坛有什么关系？”
七长老看向她：“因为那地脉祭坛也有一个灵石，灵女守祭坛便是守那灵石。”
月晴笑笑：“我当是什么东西，一块灵石而已，守就守呗，要不要搞的这么神秘。”
七长老：“那灵石可不一样，它的效果要比测试灵石强上千百倍。”
月晴愣住：“千百倍，那灵女要怎么守？要是强上千百倍的话，连靠近都是问题吧。”
七长老点头：“你说的不错，所以那祭坛上设有阵法，会降低它对灵女的影响，变的温和许多。”
“那效果呢，也会降低吗？”
“自然会降低一些，但那灵石无论如何压制，对灵女灵魂的消耗也是庞大的？”
月晴皱眉沉默半晌：“那最后那些守祭坛的灵女的结果呢？”
七长老头目光有着坚定和狠厉：“进去的灵女是出不来的，等待她们的只有身死而已。她们会在祭坛中被慢慢消耗殆尽，最后身竭而死。”
月晴眉头皱的更深了。“所以只要进去了都是出不来的，七长老，你为什么要做这么残忍的事，山庄不是说灵女是尊崇高贵的吗？这就是你们对灵女的尊敬吗？”
说完，看向五长老：“五长老，你也知道这事吗？你们齐氏不是保护常氏的吗？不是说以能够守护在灵女身边而自豪吗？你们眼睁睁的看着灵女走向祭坛就没什么感触吗？”
五长老神情落寞，“如何会没有感触，如果可能，老夫也想代替她们进去。”
七长老道：“月晴丫头，你也不必如此质问五长老，这是我常氏的职责所在，是我常氏的传统，千百年来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月晴冷道：“我可以问一下原因吗？常氏为什么要这么做？”、
七长老道：“因为山庄，山庄需要灵女的力量，山庄地下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会消耗生活在这里的人的生命力。受影响最大的便是常氏，尤其是常氏的女人。常氏的女人时常体弱多病，便是因为此。”
“灵女守祭坛会对那力量造成什么影响？”
“祭坛的灵女只要吸收到足够的灵魂能量便不会对外界有多少影响了，山庄众人都能安稳的生活在这里，常氏的血脉也得以更好的留存下来。”
月晴语塞：“那，那失去一名灵女能让那灵石安稳多久？”
“这就要看那灵女的能力如何了。”
“以牡丹院主为例呢？”
“玲儿能力算是上乘，大概能让灵石安稳二三十年。”
“这么短的时间。”
“这已经是长的了，还要算上灵卫们对她的辅助作用。”
“灵卫？”
“对，如果牡丹院主去守地脉，她院里的所有人自然要跟随她的。为了延长灵女的生命，所有的赤卫都会成为灵卫，优先消耗自己的生命，至于那些没有魂石的人也会在灵女死后在地宫中殉葬，以示对灵女的忠诚。”
月晴心中惊叹。
“那你们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山庄这么强大，哪里去不得，换个生活不就行了。”
七长老笑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为什么？”
“因为神女的禁地在这里。我们守在这里，便是要守着神女的禁地。”
“谁知道神女什么时候来，每隔一段时间派人来看看不就行了。”
七长老看着她：“你这所以有这种想法是因为你不是这里的人，神女是我山庄的信仰，我常氏就算全都死在这里，也不会远离神女的禁地，这里是我们的根，我们哪里都不会去，就世世代代守在这里。”
月晴心中压抑，不知道该怎么说，原来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这所谓的神女。
七长老见她表情沉痛，说道：“老身方才便说了，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这些也都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无论怎么选，都不可能把资质最好的灵女送到祭坛。”
月晴抬头：“那牡丹院主呢？她会被送去吗？”
七长老低下头，叹了口气：“这些孩子都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哪一个我都不想送去，但必须要有人去稳定地脉。而照目前来看，玲儿是最合适的人选。”
“为什么她最合适？”
“因为守地脉祭坛的灵女能力不能太弱。”
“梧桐院主能力也不弱于她。”
“梧桐院主虽然能力不弱，但身体太弱，进了地脉她活不了多久。别说进地脉了，就是现在也让人担心她还能撑多久，梧桐院里的灵卫已经去了两名了，还是没能阻止她的身体虚弱下去。她这所以这么虚弱，一方面是自身的原因，最大的原因便是因为她受地脉的影响最重。
地脉中已经很久没有灵女守护了，那灵石不知道还能安稳多久。再这么下去，别说牡丹院主，其他常氏的女人也会跟着虚弱下去，包括牡丹院主。”
月晴抬头：“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七长老看着她：“当然有。”
“什么办法？”
“神女现世。只要神女现世，那灵石便会彻底安稳下来，就算神女离世，那灵石一样会安稳百年，百年间根本无需灵女去守护。”
月晴无言，良久，“我能去看看那灵石吗？”
七长老训斥道：“简直胡闹，你当那里是什么地方，你可是我山庄力量最强的灵女，岂能让你去那地脉。”
月晴道：“那测试灵石对我没有影响，料想那地脉灵石也未必会对我有影响。”
“那也不可，你要是想要解我山庄之困，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让神女早些现世，另外为我常氏多留些子嗣便可，这地脉的问题自然有我常氏来解决。老身时常在想，也许让你离开山庄的决定是对的，起码不会受那灵石的消耗。”
“离开山庄便不会受影响吗？”
“离那灵石越远受到的影响自然也就越小。”
月晴没有再问下去。
七长老道：“好了，你想知道的我已经都告诉你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月晴叹气：“七长老放心，我不会忘的。”
“哼，老身可不会放心，你离开山庄时可是说过会给常氏留下后嗣，结果连个同房的男人都没有，言而无信，如何能让人放心。”
月晴回怼道：“这是两码事，神女别院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出卖他们一两件事我也不会有什么愧疚感，告诉你们也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如何做不得，七长老别总是在我这揪着后嗣的事情不放，还是抓紧催促你山庄里的常氏族人们加把劲才是。”
七长老没有好脸色。
月晴没理她，叹气道：“哎，七长老说的对，这还真不是一个愉快的话题，不过还是很高兴你们能告诉我。虽然让人感到压抑，但总比蒙在鼓里强些。咱们聊的时间也太长了些，墨雪他们也该等急了，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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