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煊走出周家老宅,趴在垃圾桶旁,哇哇的吐了起来。
刚才吃进去的菜几乎全部吐完了,酸水都吐了出来。
赵金城寄过来的纸巾,一句话也没说。
他的嘴现在是烂的,没法说话。
“我自己开车回去,你去医院看看吧。”周煊淡声对赵金城道。
赵金城点了点头,去开了另外一辆车。
刚上车,收到了周煊转来的十万。
十万块吃一只红酒杯,倒也不怎么亏。
只是这嘴一段时间不能喝酒,不能吃辣了。
……
风越来越凉,开始下雨。
苏棉裹紧了薄款大衣,但还是冷的瑟瑟发抖。
感觉从脚到头,全身都冷透了。
只好走来走去,靠运动取暖。
幸亏这时候周煊回来了。
他看起来比离开的时候状态更差。
本来以为可以马上进去暖和一点,但周煊却向凉亭走了过来。
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
苏棉一看急了,不会在这里做吧?
再搞下去,自己肯定会冷的生病的。
“周先生,我们能不能先进去再说?”
周煊语气不善,“那么着急卖吗?”
“不是,是我太冷了。”苏棉只能说实话。
周煊瞥了一眼苏棉,发现她确实是很冷的样子,嘴唇都冷的有些发青了。
但他不会因为苏棉很冷,所以就会急着回屋。
依然是坐着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其实穿的也不多,就西装外套加衬衫。
但是他好像一点都不冷,只是心事很重。
看他的样子,好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一样。
可是他这么强势的人,怎么会难事能难倒他?
一个城市的资源有百分之八十都掌握在百分之三的人手里,而周煊就是这百分之三之一。
他有什么好愁的?
而且他不仅仅是愁,看着还有些痛苦的样子。
是谁能让不可一世的周大律师痛苦成这样?
苏棉虽然心里好奇,但嘴上没问。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煊终于从极其糟糕的恶劣情绪中慢慢冷静下来。
周煊是‘冷静’,苏棉是‘冷’。
感觉浑身凉透了,整个人都快失温了。
看到周煊终于站起来向别墅走去,赶紧跟了上去。
上楼梯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晃的。
到了楼上,苏棉轻声哀求,“我能不能先洗个热水澡,我真的是太冷了。我感觉我会生病。”
周煊没理她,往书房走去。
没有反对,那就当是默认了。
苏棉来到了洗浴间,让温水一直冲刷身体,冲了大概二十来分钟,这才暖和了。
出来的时候,周煊已经洗好,穿着黑色浴袍坐在沙发上。
桌上放了两瓶洋酒,有一瓶开过了,周煊似乎已经喝了不少。
苏棉吹干头发走过去,在周煊的身边坐下。
周煊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马上碰她,而是指了指另外一个空酒杯,示意她自己倒酒。
“我酒量不好。”苏棉的轻声说,“而且,我不提供陪酒的服务。”
“卖肉比陪酒高级?”周煊淡声问。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确实是不能喝。”
“我管你能不能喝,现在陪我喝酒就是你工作的一部分。再不喝就灌你。”
周煊好像心情很糟糕,苏棉不太敢惹。
只好给自己倒了小半杯酒,轻轻抿了一口,能喝出香味,但是很辣。
这时候门铃声响了。
周煊驽了驽下巴,“送吃的,去接一下。”
苏棉来到楼下,果然是送吃的。
不是外卖,好像是某餐厅专门送来的。
七八个保温盒,提着很沉。
上楼打开,香味顿时弥漫开来。
让本来冰冷的房间里,多了些烟火气。
苏棉也有些饿了,拿起筷子准备开吃。
但发现周煊没动,又把筷子放下了。
“吃吧。”
周煊喝了一口酒。
之前在家里吃的全部吐完了,烈酒空腹,最是伤人。
但依然还是没有胃口。
苏棉倒是吃的很香。
她将红烧海鲜的汁浇在米饭上,大口地吃。
周煊看她吃的那么香,也觉得很过瘾。
模仿她的操作,也把汁浇在米饭上,感觉是不错,但没有看她吃得香。
“你为什么吃的那么香?”周煊问。
“因为我饿。”苏棉老实回答。
“但我觉得我也挺饿的,为什么我觉得没那么香?”周煊不理解。
“那是因为你没有真正的饿过。”苏棉一边吃一边说,“小时候我和哥哥经常没有饭吃,我继父很恶毒,他把没吃完的菜倒进垃圾桶也不让我们吃。”
“妈妈知道他会这样做,就在做菜的时候,故意放很多汤。这些汤留在锅里,不上桌。晚上我和哥哥会爬起来,用汤泡着米饭吃,再加点油辣椒和酱油,就会非常美味。其实汤和米饭都是凉的,但我们还是吃的很香。当你真正的饿了,你才能理解食物的重要。”
周煊静静的听着,脑补了一下苏棉说的场景。
感觉没办法体会。
他从小锦衣玉食,想吃什么,没有吃不到的。
和苏棉恰恰相反,他对食物没有感情,而且很讨厌吃饭。
因为吃饭的时候,妈妈和爸爸会突然间爆发冲突。
然后妈妈会作出各种极端的行为,最常见的就是自残,比如说把筷子往自己的喉咙里捅,非常可怕。
每一次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从来没有温暖的感觉,只有随时有可能会爆发的危机。
周煊吃了半碗米饭,又吃了几口菜,就不想吃了。
不过胃确实是稍微舒服了一些,心情也没有之前那么低落了。
他相信苏棉说的话,食物是可以带来快乐的。
一瓶洋酒很快喝完,周煊又开了第二瓶。
他其实有些醉了。
心情低落再加上空腹喝,不醉才怪。
苏棉拿过酒瓶,“你不能再喝了,再喝你就醉了,还怎么做?”
“你就那么急着做?你为什么这么骚?”苏棉不屑地问。
“我不是想做,我是想要钱。”苏棉说得很直接,“你不做也行,你先把钱转给我。”
周煊被气笑。“又是钱,你的眼里只有钱?那么点钱,你就把自己卖了?你好贱!”
话很难听,苏棉咬了咬嘴唇,瞪着周煊。
“你瞪我干什么?难道我说错了?你难道不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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