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程锦便随管家往偏角走了走,管家和和气气地小声说道:“老爷说,年轻气盛,树大招风,在朝堂是大忌。希望许大人谨记。”
许程锦心下一沉,道:“为何他早些时候不说,临到今日才说?”
管家道:“许大人才回城,许府就开始办流水席,老爷倒也差人来说过,但许大人不在家,老夫人似乎不赞同。”
许程锦才得知,竟还有这回事?
尚书府管家走后,许程锦回到家门口,老夫人问:“他同你说什么了?”
许程锦面色灰败,道:“没什么。”
两人在门口站不住了,外面有百姓看着呢,觉得颜面无光,只好回到厅上坐。
许程锦问:“母亲,此前赵尚书是否有派人来提点过?”
老夫人不以为意,道:“倒也有这回事,他警示我们,莫要张扬,要谦虚低调。说起来我还有些生气,他未免手伸得太长,以为自己官大,还管起许家的事来了。”
许程锦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老夫人又道:“我知道,你比他的儿子要优秀,你年轻有为,又立了功,不知道比他家的强多少倍!他这是见不得你比他儿子强,所以今日干脆连面都不露了。”
老夫人气愤道:“今日那些在名单之列的朝中显贵,说不定就是被他撺掇着不来的!”
许程锦隐忍着火气,道:“朝中之事,母亲又懂什么。我也说过,莫要这般宣扬铺张,现在这样该如何收场!”
老夫人瞪了瞪眼,不可置信道:“我这都是为了谁?啊?”
后来陆陆续续还有些人来,不过来的都不是正主儿,而是各府的管家下人,送上一份贺礼,说几句恭维的话,就离去了。
最终,礼品是堆了一大堆,但桌上入席的人却没几个。
眼见着是没法收场了,最后许家大公子二公子才找了一些和他们同品级的小官小吏们来,勉强把院里摆着的这些桌席给坐满。
小官小吏们不讲究,酒肉下肚,吆喝四起。
整个许家顿时嘈杂不堪。
老夫人和大夫人二夫人看着那些上好的美味佳肴进了这些人的肚子,那是疼得心都在滴血。
这些粗鄙之人,一辈子只能在底层摸爬滚打,也配吃这些山珍海味?
老夫人实在见不得,就让李嬷嬷搀扶着回后院了。
她怕她再看下去,非得发病不可。
即便是今日宴会都坐满了人,可外头消息还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开了。
这不是笑柄是什么?
许府费心拉拢朝中达官显贵,结果竟几乎无人赏脸。
外头议论看好戏的人多的是,都在说许家攀附权贵不成,落了这么大个难堪。
那些日,许家大房二房的夫人都没脸出门。
老夫人也气得待在院子里不露面。
之前酒席还赊下的一些酒水等款项,各铺子老板如期登门要账。
这账是无论如何也得掏的,否则外面指不定传成什么样子。
等大夫人硬着头皮把款项一结,家中真是来去空空,宫里的那些赏赐,彻底一点都没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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