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眉头一皱,“不会是装的吧?”

    “奴婢瞧过了,县主的脸上当真是起了疹子,大夫说怕是吃错了东西,要好几日才能消下去呢。”

    公主皱了皱眉,望了下首坐着的贺家夫人一眼,终是摆了摆手,

    “下去吧,照顾好她。”

    “公主,怎么了?”老夫人见她脸色有些不对,温声问。

    “唉,潼音这孩子脸上出了疹子,今日怕是过不来了。”

    “啊?那可严重?”老夫人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关切。

    “婆母不用担心,不严重,过几日便好了,不过……真是对不住四妹了。”

    公主这般说着,眼神却看向贺夫人。

    贺夫人亦点了点头,表示不介意。

    “公主哪里的话,潼音的病最重要。”裴仙窈安慰道:

    “对了,潼音一人在园里待着,怕是会憋闷,要不,我去瞧瞧她?”

    “哪里敢劳烦妹妹,叫她自己待着,好好收收那性子才好呢。”

    众人这头谈笑着,后头屋内的谢栀却可谓是心急如焚。

    她住的地方离其他侍女的厢房有一段距离,中间有个小坡,还隔着一片紫竹。

    但隔的老远,还能听见侍女们在屋中穿衣打闹的声音。

    谢栀又等了半晌,隔着窗见有人走来,忙打开门,见是离星来给她送晚膳了。

    “姐姐,今日我们几个要去清风园吃酒,便早些将晚膳给你送来。”

    “多谢你了,对了,你们何时去呀?别喝太多,早些回来。”

    离星一边将食盒里的饭菜取出,一边笑着道:

    “多谢姐姐关心,我们这就要走了,今日的菜都是姐姐爱吃的,姐姐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见谢栀坐在桌前,拿起筷子夹菜,离星这才满意地离开。

    等人一走,谢栀顿时没了吃饭的心思,重新站起身推开窗户往外瞧。

    还没瞧见侍女们现身,裴渡却装戴整齐,从正屋里出来了。

    他带着长明往外走,眼神有所感似的,忽然仰头朝谢栀的屋子看来。

    谢栀吓得急忙将窗户掩上。

    好在她住的地方地势高,前头又有一片紫竹掩着,料他也瞧不见什么。

    脚步声远去,谢栀又度日如年地站了一会儿,终于瞧见几个侍女一同说笑着出了门。

    此时天也暗了,模糊不清的树影映在纱窗上,影影绰绰的,谢栀的视线也变得朦胧起来。

    她悄悄出了门,一路绕开院里的人,从后头的小石子路进了疏月她们的卧房。

    房中如今果然空无一人,谢栀迅速走到疏月的床前,仔细翻找起来,试图找到一些和那书信有关的蛛丝马迹。

    床上没有、柜子里也没有、妆台上……

    “你在做什么?”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阴沉的女声,谢栀手一软,差点将手上的木盒摔落在地。

    见疏月站在自己面前,她定了定心神,终是道:

    “我在做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

    “你想说什么?”

    “别装了,疏月,那些书信,是你趁机放入我房中的吧,还有那撞上渔阳县主的侍女,也一定与你脱不了干系!”

    疏月眼睫眨了眨,淡淡开口,

    “是又如何?你又没有证据,如今世子已经厌弃你了,你觉得,他还会相信你的话吗?”

    “你为何要这么做?可是受人指使?不然,单凭你,怎么会知道齐颂清的事?”

    谢栀猛得发力,一把上前掐住了疏月的脖颈,将人按到墙上。

    疏月不久之前才受了鞭刑,此刻力气自是不敌谢栀。

    她被掐得喘了几下,皱眉道:

    “没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瞧不起你,想着让世子厌弃你,好叫我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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