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月一愣,“怎么会?当真没有吗?”

    “她不是还在禁足吗?”

    这回,反倒是那侍卫疑惑发问。

    疏月笑笑,脸上划过一丝尴尬,倒是没有再问,

    “方才见到一个人影往这头来,十分像她,故而过来问问,也许是我……看错了吧。”

    “无事不要在此走动,做好你该做的事。”侍卫冷声发话。

    疏月闻言,只好讪讪退下。

    而此时,正屋的角落里,谢栀揉了揉摔得破皮的手肘,努力站起身,将方才自己推开的窗户关上。

    此时此刻,她的意识也不大清醒了,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当,不由得伸手去扯着自己湿淋淋的衣裳。

    听见外头疏月的声音远去,她终是坚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

    前院,宾客相谈甚欢,一派觥筹交错之中,裴渡的眼皮没来由一跳。

    他抬手召来一旁刚刚赶到的长明,低声问,

    “可抓到了?”

    长明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人赃俱获,还在审问之中。”

    裴渡勾了勾唇,示意他退下,又笑着举杯碰向一旁的裴二郎。

    “三郎今日春风满面的,可是遇到什么喜事了不成?”

    “二兄说笑,不过是正在查的一桩案子有了眉目罢了。”

    “哦?是什么案子,让我们一向断案如神的裴侍郎,牵肠挂肚?”

    裴渡瞧他一眼,“机密。”

    “哼,谁稀罕知道……”

    裴渡在喧嚣中离开宴席,又叫人回禀老夫人一声后,便匆匆提袍,往关押那人的密室而去。

    走到密室,却发现里头无人。

    裴渡蹙眉,“人呢?”

    “世子,方才刘尚书得到消息,已将人带走了,说在裴府不安全,还是将人弄到刑部为好。”

    “他也够谨慎的,那便去刑部。”

    “如今已经闭坊了,世子再要出去,手续诸多繁杂,刘尚书吩咐说世子明日一早再去便可。”

    长明看了他一眼,“何况世子酒量不佳,今夜被几位郎君灌了那么多杯酒,您还是回去休息吧。”

    裴渡站在原地思忖片刻,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开口道,

    “也罢。”

    说完,人便抬步往仰山台走。

    …

    宴席还没结束,仰山台也是冷冷清清,裴渡回到屋中,浑身酒气未散,他坐在书案前,闭目养神。

    几个婆子动作利落地抬了热水进来,又静静退了出去。

    满室皆静,裴渡在原地默了默,却忽然站起身,往谢栀所住的房间走。

    叩了叩门,一如既往没有回应,裴渡欲推门,透过窗纸见里头漆黑一片,脚步又停在了原地。

    半晌终是转身,回到屋中沐浴。

    温热的水没至肩际,裴渡的酒气不散反升,整个人都笼罩在一股迷蒙的酒意之中。

    但这样的情况下,他的听觉却比平时更敏锐一分。

    屋中默了一瞬。

    裴渡眸中划过一丝狠意,拿起一旁架上的绤巾,却不往自己身上擦,而是直直往左侧的衣柜上狠狠抛去——

    登时间,衣柜上的门狠狠翻动两下,里头的动静越来越大,似乎有人想要夺门而出。

    一息之内,裴渡已然从水中跃出,用巾将自己半身围住,直直朝那衣柜而去!

    谢栀上一刻刚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而下一瞬,已然被人扼住了喉咙。

    “大、大人……是我。”

    她眼眶发红,一双湿漉漉的眼盯着裴渡,发出难捱的呜咽。

    裴渡的手蓦地一松,见她身上只着一件寝衣,此刻也已然湿透。

    对方的双颊艳得发红,显然不是正常状态。

    裴渡不再看,匆匆转过头去,语气有些僵硬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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