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之后,谢栀拣了两个品相上佳的彩胜,放到锦盒之中,准备连着这旬的画稿一同拿给晴仪。
“姑娘,这是要去见老夫人吗?这回做的彩胜十分精致,老夫人定会喜欢。”
一个小侍女见谢栀准备出门,好奇问道。
不过还未等谢栀回答,一边的侍女便立刻瞪那小侍女一眼,悄声道:
“说什么呢,姑娘这时候,怎么会想去春晖园?”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侍女们小心翼翼,去瞧谢栀的脸色。
自从定了亲后,宋今棠羞涩归羞涩,来得越发勤,七日里足足有大半是在裴府度过。
谢栀之前常去的春晖园,她也常去,两人还撞见过回。
那宋姑娘不知从哪儿知道了谢栀的身份,面上虽从未表露过什么,但私下里总是抓着谢栀闲聊,说话也夹枪带棒。
谢栀不想再招惹她,便不大去春晖园了。
此刻两个丫鬟提起,她才意识到,原来这事已然传得这么广了。
“放心吧,我不是去春晖园,是去前院一趟。”
“对了,再择一个彩胜,给观雪楼的宓奴送去,就说,祝他平平安安,一帆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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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事多,晴仪又是负责采买的,事情尤其繁忙,谢栀在她那儿呆了没多久,就被赶了出来。
她也问过晴仪要不要去事情少一点的地方伺候,可晴仪却果断拒绝了她,说前院虽累,但她却觉得自在。
谢栀也不便强求,只好慢慢往回走。
花园之中,虽然没有大簇大簇盛开的花,但耐寒的植木和忍冬小花被下人搭理得井井有条,错落有致,也十分赏心悦目。
花园角落里有一架秋千,被侍女打扫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儿积雪。
像秋千这等玩乐之物,是只有主子们才能享用的东西,丫鬟们若是坐了,那便是大不敬。
但明面上是这般,府里的小侍女多是十三四岁年纪,怎能没有玩乐之心?
谢栀在老夫人院里当差时,就曾偷偷在半夜和几个小丫鬟一同溜出去,一个接一个在秋千上荡了好半晌。
想到那时的画面,谢栀不由得笑了出来。
见此刻四下无人,她便到走到秋千处略坐了一会。
虽然秋千依旧是那副样子,但这一年多来,谢栀却变得太多了。
回忆着在裴府一年多的时光,谢栀缓缓闭上眼睛,静静想:
她应该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届时等自己有了住处,一定要做一个比这更大的秋千。
“哟,一个侍女,居然敢在这园中悠哉悠哉地荡秋千?荔淳,你真是越发胆大包天了。”
一道娇俏的声音冷不丁在谢栀身后响起,将谢栀拉回现实。
她思绪一断,猛一回头,见渔阳正怒不可遏地立在不远处看着她。
而渔阳郡主的身旁,还站着衣着华贵,面色红润的宋姑娘。
谢栀急忙从秋千上下来,向二人见礼,
“见过县主,见过宋姑娘。”
她望着渔阳的脸,发觉她的面色不大好。
谢栀心里隐约明白了是为什么。
公主下了死命令,若是谁敢议论渔阳和齐颂清的事,便打死了事。
故而那事在府上捂得严严实实,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可晴仪是个小灵通,方才便将星落院的事告诉了谢栀。
听闻那齐颂清如今还躺在床上起不了身,老夫人听说此事之后也是震怒,还命人在府外置了宅邸,准备过些日子就叫他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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