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栀不满地瞪他一眼,“真是狼心狗肺。”

    “哼,你不会真把她当什么救世主了吧?她的眼中哪里会有我们?每年花几个臭钱资助我们这些人上京赶考,若是将来有了功名,便都是长平侯府的功劳,若是考不上,她也不损失什么,还落个心善的好名声。”

    “至于你……荔淳,她有把你当过人看吗?”

    “你什么意思?老夫人待我极好,宛如自家长辈一般,岂容你在这诋毁。”

    “极好?哼,哪个长辈会把自己的孩子拱手送给一个男人,当一个没名没分的通房?”

    谢栀一噎,忽想起老妇人那日对她的劝诫,心中隐痛。

    “你不用在这挑拨,就算她对我没到那个份上,我也从她那受了恩惠,得以平安在府里生活,于情于理,我都不该怪她,何况她也没有逼迫我,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行了,爱怎么想怎么想,如今我这儿可是众矢之的,劝你没事赶紧滚,以后也不要来,免得连累我。”

    齐颂清发觉与她说不通,一脸嫌恶地看着她,眼中烦躁毕现。

    风从外头灌入,谢栀冷得打了个喷嚏。

    “我到这来,是想问你一桩事。”

    “有话快说。”

    “你日日同渔阳厮混在一处,可听她提起过宋今棠,她可有什么异样吗?”

    她今日想了一天,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故而只能找与宋今棠熟识之人探问情况。

    而这府里和宋今棠最熟的莫过渔阳了,谢栀又不可能去她跟前问,那不是发疯么。

    所以,她便想到了齐颂清,这厮日日同渔阳鬼混在一处,说不定知道点什么。

    齐颂清回道:

    “是啊,她常常去星落院看县主,县主也常常提起她,这异常的地方嘛,应该是没有,不过有一点,她和其他的世家小姐不大一样。”

    “是什么?”

    谢栀屏息凝神,静静地等他开口。

    却听齐颂清话锋一转,反而问她: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谢栀早知不会这么轻易得到答案,她从怀中取出一个鸳鸯莲瓣纹香囊,放到齐颂清床前道:

    “这是我一年多来的积蓄,都在这儿了。”

    “哼,”齐颂清轻嗤一声,不屑道:

    “我都快娶县主了,你还觉得我在乎这二两碎银不成?简直小家子气,无可救药。”

    “那你想要什么?”谢栀虽然迫切想要知道答案,但还是给出了十足的耐心。

    “嗯……这忽然让我想,一时也想不到,夜还长,不如你今夜留下来……”

    谢栀听到他这话,几欲作呕,冷声道:

    “都这样了,还贼心不死,我就问问,你起得来吗?”

    齐颂清脸色僵了僵,移开视线道:

    “呵,开个玩笑罢了,你如今今非昔比了,我哪敢打你的主意?我的确没想好要什么,先欠着吧,往后你须得答应我一个要求,你可同意?”

    “只要不做伤天害理之事,我自然同意。”

    “伤天害理?我可没有那么大的志向。”

    齐颂清冷嘲一声,两人的交易这便算做下了。

    他慢条斯理开口道:

    “听说宋姑娘擅制药,也和许多药商有所往来,那屋里呀,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你小心,等她过门毒死你。”

    ……

    果然,一切的迹象和谢栀的想法不谋而合。

    所以,宋今棠一早便有了嫁给裴渡的想法,又误以为她是老夫人送给裴渡的通房,这才想将自己除之而后快。

    可她没料到自己提前察觉,打乱了疏月和那个男人的计划,还阴差阳错和裴渡有了那次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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