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还做生意不做了?”

    清连摇着纸扇也不急,在后头看热闹。

    “你们也是老药材商了,如何为这小利毁了自己信誉。”凤药仍然试图劝说对方。

    她知道青连是来帮自己的,既为利,双方难免见血,能化干戈为玉帛方为上策。

    “乌头的价格才几天?翻着跟头向上爬,你把我家乌头买空了,我损失大了去了,你敢说没提前得了消息?”

    “有油水大家一起赚才是,你还我一半,我不于你计较。不还,别怪我不留情。”对方开价。

    想要一半货却没提退一半钱。

    “他压根不是真心退货。”青连坐在一包草药上,提醒。

    凤药不耐烦道,“我知道。”

    她闻到了危险的气味,对方怕是要开杀戒。

    什么世道,做生意的要操刀。

    她心疼自己的狗,后悔该把狗放开的。

    管家不再犹豫,一脚踏上青连划的那条线。

    却不知为何,刚踏上线,他身子软着就倒在线外。

    一起来的那些人初不知怎么回事,将管家扶到一边,以为他犯了急症。

    又一个人踏上线也倒下了,大家才知有诈。

    可是看了一圈,管家全身不见伤也没有血迹。

    队伍里有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儿建议多点些火把,将受伤之人去了衣服查看。

    扒了他上衣,肩膀处有个很小很小不易察觉的红点儿。

    这老人吓得脸色发白,左右查看,然而除了风在吹、树叶在摇,他什么也看不到。

    这让他更害怕了,他哆哆嗦嗦地说,“这种伤需用磁铁对准伤处,将里面的小针吸出来,才可进行后续治疗,不然,他会肠穿肚烂而死,而皮囊却完整如初,吃再多药都没用。”

    所有人都不出声了,能将这么细的针准确扔过来刺中人的身体,自己却完全掩藏起来,这得是什么人?

    老人声音很小,起身对领头人抱拳,“小人有家有口,此次惹的人来头太大,小人担不起这风险,告辞了。”

    “敢走!扣发月钱。”

    “不要了。”

    老人摞下一句,趁着夜色跑得比兔子还快。

    打头的也犯了嘀咕,出暗器的人明显也留了情,否则打在头发里无论如何是找不到的。

    这会儿连狗都不叫了,夹着尾巴呜咽着,也许它们察觉到了杀气吧。

    凤药在屋里惊得不知说什么了,她看看青连,“这安排你早就知道。”

    “嗯。你说的梦话我想知道都能知道。”他得意地说。

    “里头的小官人,给咱们治治伤吧。”

    凤药回头恳求地看着青连,青连点点头。

    他与玉郎商量过的,此情此景都在他们预料之内。

    按金玉郎的意思,这些人敢打这药的主意就已经是群死人了。

    于半路荒野中伏击他们,扔到提前挖好的坑里,神不知鬼不觉。

    来一批杀一批,看谁还敢打药材的主意。

    青连不同意,“你要给凤药机会,你把麻烦都拦下,只会让她越来越傻,她还不承情,当你是杀人魔头,越来离咱们越远。”

    “你要让她自己向前走,在善良时学会看人,这世界不是谁都配得上享用别人的善良的。”

    玉郎想起自己杀了大牛父母时,凤药看他的眼神。

    她一句话也没说,可她心里是不赞同的。

    俗话说得好,“祸不及家人。”

    但俗话还有一句,“斩草除根。”

    凤药目前奉行的是头一句,他姓金的打开始杀人就奉行下一句。

    玉郎心中了然,口中骂道,“老狐狸也没你这般奸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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