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夏心念一动,是的,她潜意识认为这已不是为着争夺主母之位的事,而是借争主母之位而发泄恨意。
她又想到,大伯自姑母出事后没再娶妻。
仅纳了几房妾室,现在大房被素夏称大哥的,是妾室庶出的儿子。
姑母出事后,宫里宫外,薛家所有利益都被婆母这边占尽了。
其实大伯的几个妾室所出的儿子,也尽有聪明、医术高明的。
可是入宫当差不可能轮到他们头上。
婆母一手把持最好的资源都给了自己的儿子们。
是为这个吗?
她的心思被突如其来害喜的感觉打断,她面色惨白,还犹自坚持着。
……
身份的事进行的相当不顺。
二哥自从那房小妾没了后,日日不管忙到多晚都会回家。
可是这一夜,他明显同往常不大一样。
三分疲惫掩藏着五分慌乱和一丝心虚。
素夏对青云的情绪历来敏感,只看他一眼便问,“你怎么了?有什么事。”
“我一句话没说,你怎么就问出这样的话。”
“感觉你的情绪不对。”
青云在烛光下注视着素夏,“你记得我们年少时的事吗?”
素夏与他对视着,“怎么能忘了呢。”
“不然我也不会叫爹应下你的婚事,为这个被我小妈好一顿唠叨。”
想到往日温馨时光,两人齐齐忽地一笑。
这温馨一刻只一瞬就消失了。
青云这才回她方才问的那句话,“我没事,就是外头今天账目对不上,账房做了这么些年,手脚不干净,我开了他,他苦求我弄得我心里也不忍。”
“家里有规矩,我没法子留他。”
青云趁着热饮了口茶又问,“你素日不等我回来的,今天怎么了?这么晚不睡对胎儿不好。”
“你的庆贺宴没六弟妹办得隆重,你可别在意,我叫人送回来的补品衣料都喜欢吗?”
素夏点点头,青云心里有她,她都明白。
可她每亲近他都感觉在背叛自己。
特别是所有怀疑都落实的时候。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朋友弄两份名籍。”
青云一愣,漆黑的瞳仁看着素夏,眼底带着审视,“什么人要弄名籍?这段时间恰名籍紧得很,明儿我问问再来告诉你。”
“花点钱也没什么。我那朋友有钱。”
青云很想问问是什么朋友,最终也没问出口。
……
杏子回家时很兴奋,也愉悦,感觉自己做成一件大事。
又想到即将破开尘封多年的悬案,心中多些期待。
也是这大宅里的生活太无聊了。
青连晚间回来时,情绪异常低沉。
连杏子都发现了。
他不像往常那样缠着她说话,聊着宫里的趣事,私下发皇上牢骚。
他只是沉默地坐在烛火下,背驼着,竟比平时看着老了十岁不止。
“你病了吗?”杏子伸手要为青连诊脉。
青连瞪她一眼,杏子手又缩了回去,也着了恼,“在外头受了气,要回屋里撒吗?”
青连是个藏不住话的,“黄杏子,你把我当什么人啊!”
“我是你丈夫,是你最亲近的人,为什么你有什么事不和我说,偏去求别人?”
杏子本来心情不错,想哄一哄青连,逗他说话。
一听青连话里有话,马上直起身体,警觉地问,“这话什么意思?”
青连吱唔几句,杏子抓住话头逼问,“我求别人什么事?你在说什么?”
她又迸出一连串有的没的,连讽刺带挖苦。
说青连是自己最亲的人,但自己不是青连最亲的人,青连最亲的肯定是他娘。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76_176344/278751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