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淮声音有些发颤:“一入伍就是军官吗?能是这样的吗?”

    他手里一直都抓着那枚一等功军功章,反复摩挲着。

    封北勾了勾唇,坦然道:“嗯,这次任务给国家带来了不少的收获,还救了人命,所以破格。”

    “行呀,倾倾,咱家也出了个军官。”

    夜澜姗手欠欠的趁小妹不注意,在她后脑勺上来了一下子。

    眼底满是宠溺,两人虽然是一样大,但她一直都秉承自己是姐姐,很照顾妹妹。

    夜澜倾捂着后脑勺,翻了个白眼,今天自己这头算是掉‘后娘’手里了,谁都上来打两下。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说着话,都没注意,窝在角落里的夏冬至,眼底一片黯然。

    他手上因为正月里装卸车时,留下了不少的冻疮,戴手套也没管用,他闲下来就不停的挠着手指头。

    想想自己的工作,再看看小姨子人家两口子的工作,同是一样的人,差距却是这么大,以后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他们的日子,就算是坐着汽车也追不上去。

    一家人都在怀双胞胎和军功章的喜悦中无法自拔,并没看到他的神色。

    这就像是被冷落了一般。

    有种小女婿回来,没他什么事了的感觉。

    晚上,又给他安排了个睡客厅,这让他心底再次升腾起了一抹失落与怅然。

    夜澜笙跟夜澜姗睡南屋卧室,夏冬至便被赶到客厅,家里有一张闲置的单人床,便靠墙给支了起来。

    夜澜菲则被弄到了夜澜星的卧室,她的那个是两张小床拼起来的大床,宽度是够的。

    夜澜菲中途醒过来,吃了点东西,看上去与平常无异,只是对着镜子看脸上的伤痕,眼底有悔意。

    见她正常,一家人也就放了心。

    入夜,小雨忽至,三月中旬俗称倒春寒,小春雨淅淅沥沥的落在窗沿上,玻璃上,一阵小风吹过,立马冻成了窗花。

    夜澜倾一家三口是锁门进空间睡的,那张双人床,属实太挤了,一米六的宽度,一家三口在上头。

    而她还是双胞胎孕妇,如今肚子也一天比一天大了起来。

    像是吹气球一般,所以说她主张进空间,即便是儿子踢了被子,也不会冻感冒。

    为了儿子在空间里睡得安稳,她再床上弄了个黑颜色的帐篷,这样晚上就是晚上,帐篷掀开就是天亮。

    北边卧室里的夜澜菲也是这个时候,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她看了眼身侧的搂着外甥女睡觉的大姐,眼底深处荡着一抹若有若无的不舍和挣扎。

    但最终还是归于平静,轻轻的穿起了衣服。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院子里,就连关门的声音都特别轻,以前有点声音的活页,今晚很给力的一点声响都没发出。

    夜澜菲抬头望了眼漆黑一片不见一丝光亮的天空,任由细密冰凉的雨滴,落在她的脸上。

    平静的眸底终于有了一丝波澜,那是一抹坚定,不知道做了什么决定,很坚定的眼神。

    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不顾脸上丝丝拉拉的疼,大步流星,朝着大门走去。

    关大门的声音引起了南屋夏冬至的注意。

    他今晚一直辗转难眠,听到声音后便起身掀开窗帘,擦掉玻璃上的雾气,往外查看,只看到一道黑影走了过去。

    他只以为是北屋老丈人不知道是不是去厂里,毕竟已经凌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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