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脱下身上的衣服给她披上,温声安慰:“别怕,今晚那群狗怕是疯了,我会命人把它们关起来。现在先送你回房吧?”
沈鸢点点头,却没有要立刻回去的意思。
她现在睡意全无。第一次进到谢怀琛书房,她好奇地看了一圈。
谢怀琛没有熄灯。她一眼就注意到桌上的香囊。
绣着鸳鸯的香囊,一看就是女子送的。还特意放在书房这种重要之地。
她起身走到桌边仔细看了看,眉心微蹙。
心里莫名不舒服,红着眼睛看向谢怀琛,目光中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幽怨。
这男人口口声声说以后会尽力娶她,可现在这香囊是怎么回事。
呵!男人。
沈鸢嘴唇微动,欲询问谢怀琛。
可突然想到他们已经分手了……又把目光挪向别处。
“不用你送我,我们已经分手了。”沈鸢声音莫名别扭。
目光又不经意间瞟着桌上的香囊。
越看越烦,索性甩袖走人。
可没走两步,又忍不住转过身看向谢怀琛,一本正经地说:“桌上那个香囊不好。”
谢怀琛有些诧异,微微挑眉。
沈鸢抿了抿唇,认真又尴尬地解释:“女红不好,绣的鸳鸯针线不齐。而且用的香料华而不实,没什么功效。”
谢怀琛就没有仔细看过这只香囊,听沈鸢这么一说,特意走过来瞧了瞧。
用的是宫廷最名贵的香料。但确实华贵有余而功效不足。
沈鸢见他居然还认真赏玩起这个破香囊,闷闷地皱眉劝他:“我会做一个有醒神抗毒功效的香囊给你,后天就能做好。”
谢怀琛闻言,深沉的眸子倏然亮了,仿佛闪烁着星辰一般看着沈鸢。
沈鸢赶紧别开眼。
可想了想,又认真对他强调:“你最好戴我给你做的香囊。”
心想我可是为了你好。给你下了迷药后,希望你能快点清醒。
她说罢便要甩袖走人。
谢怀琛见她这般反应,突然有点意会到什么。赶紧抓住她的手将人拉入怀中,嘴角偷偷勾起一抹笑,声音温柔如月色般醉人:
“青荷,那只香囊是刚收到的,我没来得及扔,更没戴过。我很期待你给我准备的香囊。”
沈鸢一听这话嘴角轻勾,心想你还是识货的嘛。
不过她仍旧挣扎着把他推开,头扭向一边,咬了咬嘴唇:“那是你的事。我只是提醒你这个香囊不好。”
谢怀琛见她这别扭模样,嘴角的笑意更甚:“我也觉得不好。”
说罢拿起桌上的香囊,当着沈鸢的面,借着灯火烧掉。
沈鸢惊得瞪大眼睛,急忙要拦住他:“你……你怎么把它烧了?”
这明显是哪个姑娘绣的,其实绣得还算可以啦。
谢怀琛毫不在意,淡然地瞟了一眼香囊燃起的青烟。目光落在沈鸢身上的时候,倏然变得温和许多。
说得理所当然:“无用又碍眼的东西,就该果断丢弃。”
沈鸢觉得他这话说得好无情,可偏偏听起来如此温柔。
她糯糯地问:“你不怕送你香囊的那位姑娘伤心吗?”
这应该是他家人看重的姑娘吧,特地派人给送过来。
谢怀琛神色认真地看着她,灯光映照下,他眉间似乎萦绕着一缕淡淡的忧伤。
低沉的声音在这夜里似在叹息:“我只怕我心爱的姑娘伤心。至于别的姑娘,当断不断,才最是伤人。”
沈鸢怔怔看着他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心脏仿佛被轻轻敲了一下。
可她赶紧眨了眨眼睛摇摇头,心想男人说的话可不能尽信。
裴子延也说过动听的情话。
结果呢,都是不以成亲为目的的谈恋爱。
哼!你们这些骗子。
以色事人不靠谱,还是得自己支愣起来。赶紧去找临安侯要钱要身份才是正事。
谢怀琛看她那模样便知这姑娘又在嘀咕自己的小心思。
默默叹了口气,温声对她说:“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房吧。”
这么一说,沈鸢也觉得困了。
两人一起回了房间。
一路上,暗卫们看到二人后,都偷偷互相使眼色。
这招厉害!殿下和姑娘真的一块儿回房间了。
大家正准备等他们一起进了房间再放狗,这样两人晚上不就睡一起了。
谢怀琛察觉到这群家伙在搞事。
他送沈鸢进房间前,对着暗处冷声警告:“别让我再听到那群狗叫。”
众人:“……”
谢怀琛看出沈鸢没有挽留自己的意思,对她关切地说了一句:“别害怕,好好休息吧。不会有事了。”
随即转身离去,自己又回了书房。
很快在书房里,睡不着谢怀琛端着茶杯轻抿。目光幽深,不知在思考什么。
厉害的卫离惨兮兮地单膝跪在地上:“殿下,属下知错。”
“以后别这么自作聪明。”谢怀琛声音凌厉,但并没有要罚他的意思。
卫离连连点头称是。
然后他按照太子的要求,仔细汇报了这两天青荷可能反常的地方。
谢怀琛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冷静地想了想今天的事。又继续沉声吩咐:“你去查清楚青荷到底买了什么药材。”
卫离这才领命而去。
而这边沈鸢入睡前躺在床上整理思绪。
明天先拿到药,然后做好香囊。再最后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逃走。
不到万不得已,她一点也不想对谢怀琛用迷药。
万一这会让他陷入危险呢。
第二天一早,沈鸢便去阿叙那里取药。
沈鸢坚持要自己去,谢怀琛虽然失落,却都依着她。只是依旧派人暗中保护她。
阿叙已经把药材全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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