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谢怀琛理所当然地回道:“当然是秉公处置。”
沈知州:“”说人话行吗?
谢怀琛知道他什么意思,无奈叹了口气:“沈侯爷,孤的意思就是秉公处理。柳氏不顾一切,也就想讨回一个公道而已。”
沈知州一时没有开口,目光颇有深意的看着他。
你倒是说清楚要秉公到啥程度啊。是只处理冯牧之就行了,还是早就想把我沈家也一锅端掉。
还好对方丝毫没卖关子,甚至说话态度极有诚意:
“侯爷,你不如先搞清楚冯牧之在江州究竟做了什么。孤希望此案能秉公处理,但孤的确想要保住柳氏。你们可以先商量好,看冯牧之究竟能拿出什么证据。”
这意思就是冯牧之是别想全身而退了,但其他条件还可以谈。
沈知州立刻应道:“好。臣会在商量清楚后,再和殿下商议此事。”
谢怀琛知道哪怕冯牧之手上有祸及贵妃和三皇子的罪证,但这次想让对方交到他手中几乎不太可能。
且不说罪究竟大到什么程度。就算有证据,沈贵妃和临安侯也会冒险去杀人灭口。
到时候不仅把沈知州给逼急了,柳氏更是没机会保住。阿鸢不得哭死。
不如借此机会让沈知州搞清楚沈贵妃到底干了什么。他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只是现在不得不被迫站在沈家和三皇子的立场考虑问题。
奈何沈侯爷此刻心中也在思量,太子这次竟然这么好商量。
他对这个柳氏的态度如此非同一般,不仅肯带她进宫告御状,还特意在皇帝面前出言护她。如今为了保住她,还轻易答应谈判。
难道太子对柳氏的感情,就如同当年静王对静王妃那般。两人都是带着自己的女人去告御状唉。
想到此处,沈知州看谢怀琛的目光惊叹中带着几道八卦之光。
沈侯爷狐疑的打量让谢怀琛心中一紧,难道他已经察觉到什么。
谢怀琛心道虽然以对方死对头的角度,很难去怀疑他和沈鸢的事,但今后还是要多注意些。
毕竟阿鸢还没爱上自己,不愿嫁给自己。
沈知州还在坚定拥护三皇兄。
若是提前让沈侯爷知道二人的事,搞不好他一气之下提刀砍人,再也不让阿鸢见自己。
沈知州看太子目光闪躲,更加相信自己的推测。可那柳氏是个青楼女子,太子竟然愿意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看来太子殿下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啊。沈知州对这一点倒是颇为赞赏。
于是两个聪明绝顶的人各自在心里做着看似合理的思考,实则离谱到吐血。
最后谢怀琛打破沉默,说得颇有深意,甚至声音态度还透着几分恭敬:
“侯爷掌管刑部多年,心中自有公道。孤相信侯爷的承诺,一定会对此案秉公处理。”
沈知州突然有点不忍直视他坦坦荡荡的目光。
别的罪名不说,沈知州就是再傻也看得出冯牧之是真杀了人全家,害得柳氏一生凄苦不说,还为了灭口残害无辜。
若不是为了贵妃和三皇子,他也不想摊上这种麻烦事。
他无奈地呼出一口气,皱了皱眉微微颔首:“臣明白殿下的意思。”
两人商量完事后,谢怀琛正准备离开。他突然望向门口方向,眸光锋芒顿现,摆手示意沈知州先别动。
沈知州也跟着惊讶地望向门口。
两人刻意放轻脚步缓缓走过去,谢怀琛抓住门把,突然猛地一拉。
“啊!”一道俏丽的身影唰地扑到他怀里。
赫然就是在门外偷听的沈鸢,害怕摔个狗吃土,还紧紧抱住谢怀琛。
突然被抓包,沈鸢心跳漏一拍,整个人有点呆呆的。吓得脑袋往谢怀琛怀里凑了凑,仿佛这样就没人发现她了。
然后突然意识到不对,又从人家怀里蹦了出来,差点摔倒。
谢怀琛不得不出手揽住她,于是人又倒进他怀里。早就抱习惯了,一时没有放手。
沈知州眼睛都瞪直了,手怒指着沈鸢:“你”
没舍得怪女儿,手指转了个方向对着太子,额头拧成麻花:“你你殿下,这成何体统啊。”
沈鸢惊得赶紧退开他三丈远。心怦怦直跳,有种被老爹当场捉奸的羞耻感。
谢怀琛手还尴尬地停在半空,怀里突然空落落的。抿了抿唇,眼底划过一丝失落。
“阿鸢,你怎么躲在门外啊?”
沈知州虽然允许沈鸢在府中随意走动,可被太子当场抓到也太难堪了。
沈鸢白皙的脸上还透着一抹淡淡的绯红,目光闪烁,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我我担心那个”
说着便忍不住想看向谢怀琛求助。
谢怀琛赶紧一本正经地发话:“侯爷,孤和你说的话坦坦荡荡,就算公之于众也没什么关系。沈大小姐甚是活泼可爱,只是下次小心点,别摔着了。”
沈知州顿觉太子对柳氏实在用情颇深,今天的说话和行事态度都不是一般的好。
他也跟着替女儿找补:“阿鸢她很同情柳氏的身世,才有此番无礼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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