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熟练,身手利落,速度惊人。
那气势宛若惩奸除恶的一代女侠。
唰的一记冷箭过去。
沈老夫人吓得张开嘴瞪大眼,只觉得这箭从她眼前飞过的时候,时间都被放慢。
一点点无可奈何地看着箭朝宝贝孙子射来。心中一阵绝望,她感觉要心跳骤停。
沈知州来不及阻拦,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箭笔直地朝儿子心脏方向飞去。
乔若兰出身将军府,会武功,此刻反应灵敏地要为儿子挡箭。
然而谁都没有沈寒川灵敏。
生命受到威胁的他,像只矫健的兔子一般唰地蹦开。一把推开乔若兰往旁边躲闪。
突然间腰不酸了,背不疼了,气也不喘了。还能再战三百回合的样子。
正在大家庆幸世子没事时,沈鸢指着沈寒川大吼:“你们看,他装病陷害我。”
众人这才惊觉世子这是装的?
沈寒川面对众人惊疑的目光,霎时有点不知所措,急得脸红脖子胀。
正寻思要不要继续装到底,沈鸢凌厉的声音传来:“你先欲射杀嫡长姐,又装病陷害。简直目无尊长无法无天,给我跪下!”
沈寒川当然不服气。
爹不在家的时候,他就是侯府的小皇帝。只要他喊一声不舒服,全家上下都得围着他转。
一向只有他教训人,哪有人让他跪的。
可这会儿装病陷害被当众拆穿,爹又在这里。他情急之下想干脆装晕。
还没来得及表演,只见苏寻燕手中鞭子一挥,啪的一声甩在地上,劲风掠过,几许尘埃飞溅。
虽然只是一个贴身丫鬟,可那出身江湖的女侠气场和锋利的目光震得人一个激灵。
沈寒川不敢再演了。他怕才倒地,鞭子就朝他抽过来。
于是惊慌失措地看向娘和祖母。
“寒川,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跪下!”沈知州先发话了。
他虽然很少关心这个儿子,可世子该有的待遇一样没少。才刚从书院回来,读了那么多圣贤书,怎么能如此无法无天。
慑于沈知州的威严,沈寒川这次真的乖乖跪下了。
只是低头垂眸的瞬间,眼中溢满不甘和狠意。
此刻他世子的威风荡然无存,不要脸的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起来:
“爹,娘,祖母。我只是跟她闹着玩而已。没想到她那么狠,让人拿鞭子抽我,你们看我身上的伤。”
还别说,真的看起来可怜又狼狈。
沈老夫人心都快碎了,赶紧抱住孙子。冲着沈知州厉声道:
“寒川都说了只是闹着玩而已,你别这么较真啊。阿鸢不是没事嘛,你看寒川被她伤成这样。”
说罢便让大夫过来给世子看看。
乔若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狐疑地看了眼苏寻燕。这么厉害的丫鬟是侯爷安排的吗?沈知州真是太偏心了。
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可这会儿别的不说,先哭诉起来:“侯爷,寒川只是跟阿鸢闹着玩而已,他哪敢真的射杀嫡姐啊。他方才是被吓着了。你看他已经伤成这样,别跟他一般计较。”
说罢又看了看沈鸢:“阿鸢,你刚才命人拿箭射寒川,太危险了。”
这话提醒了沈老夫人。她现在想想都后怕,不好训斥沈鸢,转而对着苏寻燕发火:
“哪里来的贱婢,竟然敢拿弓箭射杀世子。来人,将她重打三十板子,发卖出去。”
“谁敢动我的人。你们简直是非不分。明明是沈寒川险些杀我还陷害我,现在一个个的不好好教训他,还对着我的人发火。爹,他们全都欺负我。以前欺负我娘,现在都欺负我。”
沈鸢又气又委屈,说着说着便忍不住冲着沈知州掉眼泪。觉得侯府里头真是没一个好人。
沈知州心疼地要过去安慰女儿。
人还没走到,被这么大动静引来的沈幼芙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抱着沈鸢安慰:
“大姐姐,你别伤心。大伯,世子就是爱欺负人,他以前偷偷用火烧我的头发,差点烧到我的脸。害得我好久不敢出门。”
沈幼芙说起伤心事,也快要哭起来了。
沈知州越听越火大:“阿鸢,幼芙。我会为你们作主。”
没等他发话,自力更生的沈鸢抹了一把眼泪,神色凛冽地吩咐先前使唤不动的侍卫:“把他给我按住,打板子。”
侍卫们这次依旧为难
沈老夫人第一个不同意。老人家平时动不动就一口气喘不上来的毛病又要犯了:
“不行。都说了寒川不是有意的,况且寒川本就身体不好。如何受得住罚。你们是要气死我这把老骨头啊”
“祖母,我保证他不会死!他今天犯了这么大的错,岂能不受教训。你方才还要罚我去跪祠堂呢。”
沈鸢坚持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否则以后沈寒川岂不是动不动就能用这招欺负她。
沈知州觉得儿子闯了这么大的祸,不罚是不可能的,没有反对沈鸢。
沈老夫人和乔若兰母女自然是哭喊阻拦。
沈寒川哭得更可怜:“娘,爹不好,没有大舅舅好。你带我去找大舅舅吧。”
乔若安惊得赶紧捂住他的嘴,眼神警告他别胡说。
她同时恳求沈知州:“侯爷,寒川一向听你的话。她这次也受了惊吓,知道错了。阿鸢终归没事。你就放过他吧。”
沈知州此刻有种养不教父之过的感觉。可这父亲属实不是他当初想当。
沈老夫人现在上气不接下气地哀嚎。
沈鸢眼看着沈老夫人快要晕死过去,一个大不孝的罪名即将扣下来。
她觉得这般僵持属实无益,趁机开口:
“我这次可以不罚他,不过属于我的侯府一半家产,现在就得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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