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修当即厉声反驳:“怎么可能是七公主所为?徐氏在此之前就曾试图害我娘。你对此置若罔闻,你也是帮凶。”

    “或许公主在宫里拿到这盒点心的时候,就已经被下毒。瑾修,还是那句话,你没有证据。这次科举舞弊的事,你也认为是我所为。可你同样没有证据。爹劝你收手吧,别害了顾家,害了你自己。”

    顾恒今说得仿佛句句发自肺腑。

    可顾瑾修越听越想发狂,他嘴角勾出瘆人的笑,目光偏执:“爹。有时候没有直接的证据又如何,间接的证据就足够了。”

    顾恒今眉角一压,眉心抽了抽,狐疑问道:“你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我当年在你书房里不小心看到过什么吗?”

    顾瑾修声音幽幽,勾起顾大学士长久积压于心的隐忧。他倏然抬眸,目露惊异。

    “爹,你就是怀疑我记住了那篇文章,所以才想要淹死我吧?”顾瑾修依旧在笑,仿佛在说一件平常小事。

    可顾恒今的说辞同当初如出一辙:“瑾修,你被人推下水的事,同样没有证据。你不能因为心有偏见就全都推到我们身上。”

    顾瑾修忍不住嗤笑出声:“证据证据……说得好像你很冤?我偏要看看,这次同样没有直接证据,你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说罢他便站起身,一副主意已决的姿态,不愿再多废话。

    顾恒今眼底骤然闪过一丝慌乱,趴在地上往前艰难地挪了挪,着急唤道:“瑾修,你不能胡来。不能害了整个顾家,害了你自己啊。”

    听到这话,顾瑾修停住脚步,没有转过头,只冷冷甩下一句:“放心,最多也就害了你和徐姨娘母子。我无所谓。”

    顾瑾修多年的郁结,就是这个“没有证据”。他为此束手束脚,可心里的恨却一分不减,不得安宁。

    他认为只有死到临头的时候,他们才会说出真相。

    他大概是真无所谓。毕竟一出监牢,转身就去逛花楼。

    这次顾瑾修特别高调,点了一群姑娘来伺候,桌上放满美酒佳肴。醉生梦死。

    还跟另一位纨绔公子竞价赢得当晚的花魁,硬是让美貌的花魁陪了他一整晚。

    一整晚聊天。

    最后,向来一掷千金从不欠账的他,这次居然没有付钱便要走。

    还醉醺醺地同花楼的人大打出手。

    惊动衙门。

    顾瑾修一副醉得胡言乱语的模样大喊道:“我家后院树下埋了好多金银财宝,我怎么可能没钱!”

    正卷入科举舞弊案的顾大学士家里埋了很多金银财宝?那不得去搜搜。

    一搜一个准。真的有。

    其中有的首饰珍宝竟然出自乔将军府和临安侯府。顾恒今或许是还没来得及处理这些。

    而且衙门的人还从顾瑾修身上搜出一篇文章。

    顾瑾修说他当年在顾恒今的书房看到过一篇科举考卷的原稿,对其印象深刻所以默记下来。

    如今父亲卷入这样的案子,他对这篇文章颇有疑虑,才带在身上去花楼借酒消愁。

    经查证,这篇文章竟然是十年前一份科举考试的答卷,而当年原稿已经因为走水失火而毁掉。怎么会在顾大学士书房被顾瑾修看到。

    事情很快闹大。

    顾瑾修和顾家其他人被押入大牢审问。狱卒还真按吩咐给他安排了那间牢房。

    他交代自己偶然间发现家中这处财宝,并且怀疑父亲真有参与科举舞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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