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元年进来，张启灵首先面色警惕，直到发现周围的东西对白元年视而不见，才微微放下心。
“你怎么来了？”张启灵皱眉，悄然闪到白元年身边。
但是在看清对方的脸后，心下一凛：“你不是他！他在哪！”
白元年冷冷瞥了一眼张启灵，想离开。
“他去哪了！”张启灵挡在人前面。
“让开！”
张启灵纹丝不动。
沉默一瞬，白元年想强行冲出去，却还是被拦住。
“放开！我不想对你动手。”
依旧是一片沉默。
白元年叹口气，转头对上张启灵的眼睛。
眼底金丝流动。
张启灵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一瞬间陷入迷茫，回神后，已经没了那人的影子。
…………
白元年清醒时，面前是一片虚无，什么都看不清。
源源不断的能量从身体里抽离，涌入这片虚无的空间。
血条缓缓下降，脑子里一片混沌，几乎要没法思考。
但是这里的感觉却是异常的熟悉。
「系统，是你带我来这里的？」
「抱歉，宿主，我有我必须要做的事。」
系统的声音很微弱。
「嗯……」
白元年闭上眼睛，努力压抑混沌不清的脑子。
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开口。
「系统01号，我该叫你系统，还是……白元年呢。」
「或者说，我们都是系统01号……」
系统沉默一会，才开口。
「你知道了……」
「嗯……」
又是一阵沉默。
「系统奖励是怎么回事。」
「天道限制，当初我们没法带着本身的实力过来，只能由我暂时保管，借着任务的方式我们才能慢慢恢复。」
「……好。」
白元年想了会，又开口。
「我能知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吗？」
「抱歉阿年，这个暂时没办法告诉你。」
白元年点点头，接着彻底陷入昏迷。
血条持续下降，纹身却越来越暗淡。
金光从身体里涌出，和周围的一片虚无做着对抗。
不知过了多久，系统突然发出警告。
「已初步……稳……」
「滋——」
「——不足——」
「警告——下降至4％」
「警告——下降至3％」
「警告——下降至2％」
系统的声音越来越慌乱。
「滋——危险——」
「启动——紧急——」
「—失败—回收——」
…………
门内的情况很稳定，张启灵放下心，四处搜索白元年。
但是不管怎么找，周围一丝痕迹都没有。
又不知过了多少天，张启灵越发焦急。
就在这时，地面开始震动，青铜门缓缓打开，挪出一道缝隙。
紧接着，上空中掉下一坨血肉模糊的东西。
张启灵心跳加快，一股凉气突然窜上头皮。
急忙冲过去，却怎么也不敢动。
张启灵放缓呼吸，动作僵硬地扶人起来，看清脸的瞬间，血液凝固。
显然，眼前这人就是几天前消失的白元年。
也不知经历了什么，白元年浑身冰凉，眼睛处一直往外淌着血，后背处是一道从后脖颈划到腰部的巨大伤口。
整个人血淋淋的，毫无生气。
张启灵闭上眼睛，颤抖着手往人脖颈处摸。
直到感觉到微弱地跳动，才猛然睁眼。
接着抱起人，慌乱地往门外冲。
…………
雪山路途遥远，背上的人始终没清醒过来，断断续续地往外咳着血。
张启灵来到之前的温泉处，帮人用温水擦了擦身子，但是摸起来依旧无比冰凉。
好在白元年恢复能力好，后背本来露出骨头的伤口已经结痂。
张启灵擦了擦伤口周围的血，撒上药粉，仔细包扎起来。
地上的人微微一动，又咳出一口血。
无力感传来，张启灵再次背起人往山下赶。
周围下起了雪，张启灵自己也记不清楚没日没夜地走了多久。
无尽的困意和寒冷传来，还是抵不过心里的害怕。
终于，一片雪白中出现一个黑点。
黑瞎子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就跑到两人身边。
“怎么回事，你也不说清楚。”黑瞎子从张启灵身上接过白元年，感觉到手里的冰凉后一阵心惊。
张启灵缓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他受伤很严重，我只能简单处理，必须得快点带人下去。”
有人接替速度明显快了很多，两人终于赶到了山脚下，一辆黑色的面包车驶来。
“我找的人，医术很好。”黑瞎子朝张启灵解释一句，将背上的人放上车。
一处隐蔽的私人医院：
“怎么样？”
中年男子皱眉：“不好说。”
“后面的伤口恢复的很快，虽然最开始很严重，但是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这人的身体极为虚弱，气血严重不足，不过这些也只需要多补补即可。”
男子又顿了会，面朝两人，语气严肃：“还有一个坏消息，希望你们做好准备。”
两人心跳加快。
“他的眼睛应该是用不成了。”
“怎么可能！小年的眼睛最好使了，怎么能坏！”黑瞎子有些难以接受。
张启灵抿嘴：“有希望治好吗？”
男子摇摇头：“右眼得看恢复情况，另一只是彻底失明了。”
…………
又过去好几天，白元年还是没醒，俩老人急的团团转，商量要不要再带去看看。
一回头，发现白元年正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着太阳。
！！
“小年！”黑瞎子老远喊了一句。
那人没什么反应，淡定地喝着茶。
张启灵走过去，看到白元年脸上的纹身。
“他呢？”
白元年闭上眼睛晒着太阳：“受伤太重，明天应该就醒过来了。”
“你在这，会对他有什么影响吗？”
白元年摇摇头：“我在这里只会让这具身体恢复的更快。”
黑瞎子听的一脸懵：“什么你什么他的？”
张启灵回头：“他不是小年。”
黑瞎子思索了会，才反应过来：“所以小年这次受这么重的伤，是你弄的？”
白元年没回话，显然不想搭理黑瞎子。
张启灵盯着白元年：“眼睛怎么样？”
“瞎了。”
“瞎了！是你带他进去的！”
“这已经是我努力的最大成果了！”白元年突然加大声音。
“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你们！我们只是一个错误！我们的存在就是——”
声音戛然而止。
白元年软下身子，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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