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赤云烈看来,沈北双手空空站在自己面前,就是自寻死路!
自己体内没有能量又如何?
各种异能无法发动又如何?
手中有枪,心头不慌!
在如此近距离之下,这一枪定然会打碎沈北的面罩,并且子弹还会顺着他的头颅打进去,完成击杀任务!
赤云烈完全无视沈北“好心警告”,得意洋洋的扣动左轮手枪扳机。
而就在枪响那一瞬间。
赤云烈看见沈北依旧满脸不削,甚至有些可伶的意味。
在赤云烈想来,沈北就是死到临头,假装淡定罢了。
子弹可不会可怜任何人!
“子弹可不会可伶任何人。”
也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巧合,沈北竟然说出一句赤云烈内心的想法。
下一秒。
赤云烈的瞳孔猛然一缩,脸皮狂抖,浑身汗毛顿时根根竖立而起!
但见。
被他扣动扳机的左轮手枪很好的完成机械运转,撞针击打在弹药底壳上,发出沉闷的爆炸声。
可下一幕发生的事情,远远超出了赤云烈的预知和常理。
他在短瞬之间看见,那左轮手枪的弹槽部位,不知为何裂开一个枪口!
就像液体金属转换形态一般。
枪口竟然对着自己!
赤云烈眼眸中闪过危险的光芒,脸皮不由得一抖。
这怎么可能!
这是什么手枪!
怎么会变成这样!
尽管现在的子弹还未出膛,但已经能看见里面爆发出一团爆裂的火光。
轰!
下一幕。
这把诡异的左轮手枪枪管内,一发子弹推出。
子弹高速旋转,从新生的枪管中嗖的一声射了出来。
“不——”
赤云烈张开嘴巴,发出不可思议,难以想象的哀嚎之声。
别说此时的赤云烈体内没有能力,即便是有能量,猪队友擦枪走火射出的子弹距离都比这个要远的多。
现在一个臂展这种距离之下,赤云烈眼睁睁看着子弹射向自己,大脑空白了一瞬。
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他知道。
自己要死了!
噗嗤……
嘣!
子弹是何种轨迹,没人看得见,但能看见的,只有赤云烈的脑袋突然爆裂开来。
赤云烈像是突然发困似的,低头向后栽倒,摔倒在一片草丛中。
风压的草径儿恢复了垂直,将他的尸体重新遮挡起来。
但他的生命,却如一只野鸭飞上了天空,再也不会回来。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再三警告不要玩枪,非得不听啊。”
沈北语气萧索,自言自语:“干掉自己,这是确实摆脱困境最容易的办法。”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杀别人的人只能杀死那人的肉体,而自杀的人不仅杀死了自己的肉体,也杀死了自己的灵魂。
沈北伸手掰开赤云烈僵硬的右手,将自己的左轮手枪拿走。
随后将被赤云烈斩杀的猪队友身上的狙击枪捡起来。
“物归原主了。”
沈北最后看一眼惨死的赤云烈,嘴角冷漠无声笑了笑:“死亡是个古老的玩笑,但是对每个人来说却是崭新的。”
没有耽误时间,沈北抱着狙击枪奔着山谷出口狂奔而行。
在山谷内沈北没有看见巴巴屠的身影。
按照猜测,巴巴屠应该回去呼叫支援。
这一点也得到那些手下叽叽喳喳的谈话声验证。
沈北必须及时撤退。
纵然狙击手不怕消耗战。
但这种消耗战毫无意义。
君子不立于围墙之下。
蚂蚁也能咬死大象,绝对不是开玩笑。
鬼知道巴巴屠会呼叫多少人过来。
一百个,沈北能杀。
一千个,沈北就力不从心了。
更多,那沈北就得将自己的名字刻在地狱上。
战略性……撤退!
沈北要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海岸边,然后沉入大海,就能回归庇护所了。
飞行不行。
容易被返回的巴巴屠盯上。
这家伙是一个十阶异能者,有什么能力,完全不清楚。
沈北不想硬碰硬。
更何况,天空之中,毫无遮掩位置,沈北不喜欢空斗。
沈北冲出山谷,直奔海岛西北角。
那个地方有个悬崖,直接跳下去就行。
也是当初摩力克逃亡并死去的地方。
沿着山脊朝回奔跑,没几分钟。
沈北远远的发现2点方向有草丛晃动。
可能是赤云烈的手下在往回赶。
沈北爬上一棵高树,隐藏在茂盛的树冠里,轻轻探出狙击枪管儿。
前方的敌人必须清除掉,不能开火车似的不顾一切撤退,尾巴必须切除干净。
沈北没等待一会,敌人出现了。
那是一个身披狙击伪装的家伙,冒着纷纷抽打的树枝,抱着异能者专用狙击枪,正朝山顶迅速的奔跑着。
他长了一张糨糊脸,鼻子短小且无鼻梁,粗大的两个鼻孔仿佛流沙坑,将五官使劲儿朝面部中间缩紧。幸好对方是个黄种人,假如是个油亮的黑人,真如一只抱枪的大猩猩在奔跑。
看准时机,沈北在敌人奔跑跳跃的停留的一瞬间,手指如同钩摄死神镰刀,扳机之声响起。
“砰”
射杀的子弹窜出枪口,一股心灵深处的快感燃起心头。
沈北在击杀八阶射击专精异能者狙击手时,还不曾有过如此感觉,从杀掉登陆上岛的第一个敌人,到现在的狙击射杀,死在自己幽灵冷枪下的对手不计其数。
十字准星中血染的画面,像引导一个失忆者恢复本性。
这个糨糊脸,如一只蠢笨的山熊,刚背上狙击步枪,刚刚在石块中跳跃挺下身子的瞬间,子弹就钻进他后脑。
他像忏悔的囚徒,抱着大石跪倒在地,那宽厚的右肩,最终没能抵撑住他上身,扑趴在了石块下。
虔诚的好像那石块是神来之物似的。
溅射起来的土尘浇灌在他身上,仿佛要掩埋尸体。
这家伙的后脑,如西瓜检验成熟度时削开的小洞,露出狰狞的红瓤。
粘稠的鲜血,很快将包裹后脑的碎布浸泡饱和,流到湿冷的山石上。
山风不断吹过沈北的身体,狙击枪管儿上支起的小叶片,如抖动的小尾巴,在十字准星落下。
沈北深吸一口燥热的空气,静静观察着前方的动向。
整个海岛如同喧闹的演唱会断电,一片肃静。
沈北快速爬下大树,继续奔跑。
山风像滚下坡去的大石头,吹得身旁灌木难以支撑,宛如捂起脸来哭泣的小姑娘。
沈北身影快速穿过。
不断向着悬崖方向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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