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一天快下班了,依旧很平常,生活单调到平静如水,青春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啊。为此余幼琳不禁在心底叹息着。
今天外面很晴朗,小城九月的天气还是很会讨喜的,蓝天白云的,即使将近傍晚,天空还没有察觉似的,太阳挂在西天还是亮亮的。
走出银行大厅,她伸了伸双臂,在空中画了个半圆,夕阳照在身上很舒服,她四顾了一下,不知道可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昨天闺蜜小聚,今天都各自歇了,再见面可能要等到一周以后。这早已形成了惯例,她们四个热闹一次会歇息好几天,忽然有一天其中谁又发现了好吃的或者好玩的,才又会大惊小怪的挨个呼叫集合,根本不管你手头忙不忙,有任何事也要求你放下,闺蜜才是第一位。
幼琳,愣了几秒钟,过街的红灯在变黄又变绿,她也便盲从着跟随人流向前走着。
什么鬼天气啊,她心里突然懊恼起来。早上一出门还觉得秋意渐凉,穿了一身毛织裹身裙,青石绿色,低矮的中式领,领边还镶嵌有一圈细细的小亮钻,针织裙很贴合她的身体。裙摆刚刚过膝,小腿上一双浅灰色丝袜和裙子搭配起来也是很适宜的。但是此时的阳光温暖,她的毛织裙尽管是薄薄的一层,因为含有羊绒成分,却格外保暖。
她刚刚走过对面街道,已经感觉到鼻尖有细密的汗珠冒出来,她被这件保暖性能良好的俏丽毛织裙有些惹恼了,她突然感觉自己怎么这样笨拙,穿搭上也不知道考虑下外面的气温。
正在懊恼的她,微微皱着眉,把搭在左肩的锁链包向上提了提。
“幼琳,幼琳”
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声音好熟悉。
她转过头顺着声音寻找,在右侧街角转弯处,她看到了他。
再熟悉不过的高中老同学谢云轩向她跑过来。
"你怎么在这,不是在北京发展了吗?"
"是这样,我妈妈非叫我回来,说她同事林阿姨给我介绍个对象,我不想见,可是林阿姨是妈妈的科长,不好推脱,就回来了",谢云轩一脸的开心,上下打量着余幼琳。
“哈,余小喵还是老样子,清清纯纯的好像还没长开哈”
上学时,谢云轩就这样子天天打趣她。
幼琳摆出习以为常的样子,可是看到老同学,心里还是很欣喜,似乎忘记了刚刚因为穿的有些厚实的不快感。
“什么什么 啊,还管人家叫小喵,真没劲,哼!”
她的嗔怪却勾起了上学时和谢云轩养过一只流浪猫的往事。
谢云轩打小就很精明,那只流浪猫就在他家和学校之间的一个建筑工地边上。
一次,下午的自习课,谢云轩从书包里拿出一包鸡骨头,说是奶奶给他做的酱鸡腿吃剩的骨头,神秘兮兮的对幼琳使了个眼色,说了一句“走啊,带你去看个惊喜”就快步冲出教室。
幼琳还没来得及问他去干啥,见他急匆匆的走在前头,也莫名其妙的紧跟着他身后,一路小跑奔向盖楼房的那片工地。
“余小喵,余小喵,你在哪儿呢”,谢云轩扯着嗓门喊着,像是在喊一个女孩子的名字。
好奇怪,谢云轩只喊了三四声,一只小橘猫从一旁的土堆后面疯跑着过来了。
谢云轩不怀好意的冲着余幼琳傻笑。
余幼琳当然知道这个名字的用意,谢云轩一直嘲笑她说话声音小的像猫,没事就管她叫小喵,一会儿小喵这一会儿小喵那的,十七岁的大男孩在逗趣女孩子的时候常常是冒着坏的,并非恶意更非善意,那时余幼琳开始还很气恼,时间一长也就认可了这个别称,但是仅限于谢云轩这样叫她,其他人叫她她从不会回应的。
“你真讨厌,怎么给它起了和我一样的名字!”
蹲下来看小猫的余幼琳,随手抓了一个枣子大的小石头撇过去,就这一下,谢云轩的左眼角竟然擦伤了一个半厘米长的小口子,渗出了细密的血珠来。
幼琳吓得不轻,赶紧过去问他疼不疼,用不用上医院去包扎?
惊慌失措的余幼琳,目不转睛的看着谢云轩,眼圈里涌满了惊恐又心疼的泪光。
“不要紧的,傻不傻上什么医院呀,没大事没大事的,又不疼”谢云轩用右手掌轻按着伤口,另一只手把纸包摊开,橘猫余小喵毫不客气,急不可待地大吃特吃起来。
“哈哈,香不香啊余小喵?”
谢云轩还在继续玩笑着,抬眼看向余幼琳,喊她靠近一些,他说你喂给它好吃的下次就会记住你了。
幼琳毫不怀疑云轩的这套理论,她向小橘猫挪近一些,小橘也很信任的看看她,没什么反应继续吃着大餐。
就那一次,余幼琳对谢云轩有了更亲近的感觉,再后来很多年,再提起谢云轩的时候,她都会心安理得的说谢云轩是他的发小,是她的青梅竹马。
就这样,从高一年级一直到高三毕业,和她接触最多的就是谢云轩。
因为谢云轩幽默又聪明,和谁都相处得来,无论男孩女孩都能做朋友,即使是这样的性格,他自己也觉得和余幼琳的感情还是有别于其他的同学。
他曾经为余幼琳写过一首小诗,曾试着用吉他和弦唱出来过,他那时就觉得真的是得意之作,是他用了真心写给这个娇小可爱的女同学的礼物。
有几句歌词他至今还记得,余幼琳也记得,但是当年单纯的他们真的不知道这种感觉就是初恋了,如果不是今天遇见,再次重温往事,长大了的他们才发现,各自都感觉到了自己初恋应该是对方。
我还是会迷恋你
迷恋你的温情眼睛
像星星,光芒照耀我的心房
我还是会想起你
想起你的甜美笑意
像火苗,燃烧着我的情绪
啊,小小的喵喵
可否和我一起,珍藏这份期许
珍藏这份期许······
那时的他们,其实都带有琼瑶剧一样的清纯青春的情结,很美好很美好。
“哈哈,我这样在大街上叫你,一定把你吓惨了吧?“
“切,谁怕你啊,就你那怪笑早习惯了好吗。”
说完,两个人都看着对方的眼睛痴痴的傻笑着。
“要不,找个地方坐坐?我们有几年没见了······”
余幼琳有些兴奋,又有些期待,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她好像感觉这就是想念,这就是久别重逢。
他们两个就近找了个海鲜啤酒屋,太阳还没下山,还没上客人,啤酒屋成了他俩的包场,只有服务生在走动,非常安静。
坐在对面的谢云轩,像是安分了许多,不像小时候那样皮了,毕竟在北京闯荡历练,加之20几岁了,也显得稳重了很多。
但还是习惯性的幽默,说话总跟脱口秀似的,用词上让你有意想不到的惊讶,转而强忍住笑喷那种,但在谢云轩看来他并没故意逗乐取乐啊。
余幼琳说他就是本性难移,就是一肚子坏点子。
谢云轩并不认成,他说我要是天天这样嘻嘻哈哈的,那在生意场上还不成了人们眼中的“小二b”了,绝对不会有公信力的。
幼琳插话说“看来你这北漂很成功啊,一定做的风生水起了吧?”
“还可以啊,代理音响和乐器,在一线城市很好做的,我不缺钱了”,一边说着,一边给幼琳倒了半杯啤酒,自己也满上了一杯。
他很自然的把大闸蟹和基围虾推放在幼琳这边,这一点还没变,他是高中时代有名的护花使者。
他俩随意的聊着高中的往事,也谈到分开后各自的大学经历。
幼琳学的财务专业,风趣幽默的谢云轩却学了思维缜密的工商管理。
谢云轩不想被管束,所以大学毕业后没有应聘固定工作。这些年他不知不觉交往了各行各业的朋友,生意做得也很顺利,在同学当中也是首屈一指的小富豪了。这么年轻已经有了值得炫耀的资本。但是他并不开心,他还有更远大的目标,一直在说自己目前做得只是小买卖,没形成系统,但是呢心有余力不足,不像刚刚毕业时的冲劲足了,他常常彷徨于可做可不做的选项之中,长此以往,疲惫也会生出烦恼,最主要的是孤军奋战,没有可靠的帮手,这个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年龄,偶有孤独感也属于正常的事情。
“小喵,其实你工作很不错,安定无忧,没什么压力,女孩子这样相当于大城市的白领了”。云轩端起酒杯和幼琳碰了个杯,然后一饮而尽,幼琳也要干了,云轩阻拦着让她少喝。
此时,余幼琳心头很温暖。她望着对面的谢云轩,有一种找到了丢失很久了的玩具的感觉。她不好形容此时的自己的最深最隐秘的想法,因为她还不确定,并不是不确定自己的心意,是不确定谢云轩此时内心的想法。她对他始终这样,应该是那种所谓的缺乏安全感吧,天知道,这种直觉的东西总是奇奇怪怪的让她摇摆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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