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堂中一众媳妇姑娘的目光都是看向贾母。

    王熙凤瞬间心慌意乱。

    虽然贾琏是个不争气的,动不动还在外头偷腥。

    可那毕竟也是自己的当家的,万一遇上匪患,有了一二不测,那她可如何是好?

    她先前只顾着为贾琏挣个差事,却是没想到,那扬州居然还有着匪患,到了朝廷剿匪的地步!

    此刻她的心中无比懊恼,想要替贾琏辞去这差事。

    可是才刚刚满口应下,这便反悔,一时也有些说不出口。

    正在纠结着,

    贾母似是看出了王熙凤的心思,却没理会她。

    而后拍了拍贾宝玉的手,笑呵呵道,

    “不过是一伙流寇山贼小打小闹罢了,你操心那些作甚?”

    贾宝玉讪讪一笑。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闻需要朝廷发兵剿匪的呢,想来一定很有趣吧?”

    贾母摇了摇头,随即看着王熙凤笑道,

    “你也莫要忧虑什么,我荣国府虽然这些年没落不少,不过在外头也还有几分威仪,回头让琏儿多带些家丁下人便是,无需多想什么。”

    王熙凤不管情愿不情愿,只得强笑着应下。

    “是,老太太。”

    ……

    北静王府。

    这一代世袭郡王爵位的水溶,

    正在后花园中的一处水塘边上钓鱼。

    将空白的书信看了一眼,随手塞进身旁一个煮着茶的小火炉中。

    在他身旁坐着一个面容清瘦的老者。

    水溶将空白的书信焚毁后,看着身旁的老者笑问道,

    “五斋先生,您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五斋先生放下鱼竿,捋了捋胡须,露出神色之状。

    旋即笑看着水溶道,

    “想必王爷已然了然于胸了!在下便不献丑了。”

    水溶笑着摆摆手道,

    “先生哪里的话,小王毕竟年少,多有不及之处,还请先生为小王查漏补缺才是。”

    五斋先生口称不敢,捋了捋胡须,看着平静的鱼塘道,

    “既如此,在下便献丑了!”

    水溶笑着伸手示意。

    “请!”

    五斋先生略一沉吟,便道,

    “信已送至,却无一字,意味着无话可说!看来,那位有心往中间靠靠了!”

    水溶闻言微笑着点点头。

    “本王也是这般猜想,如此大才,着实有些可惜啊!”

    五斋先生微微摇头道,

    “不过,以在下之见,此信除了这一层意思外,或还有另一层深意才对。”

    水溶扭头看着五斋先生,忙神色恭敬道,

    “先生但讲无妨!”

    五斋先生捋了捋胡须,眼神中流露出智慧的光芒。

    “空白,则无,当此之时,他传来这么一封书信,除了这一层隐喻外,倒也有暗示王爷无需动作,切莫轻举妄动!”

    说着,捋着胡须道,

    “看来,今上对于京营之事,已然寝不安席了!”

    “扬州之税银、匪患,说不得便是各方角逐的着力点,王爷当慎之又慎才是啊!”

    水溶神色微微凝重地缓缓点头,略一沉思,

    对着五斋先生拱手道谢。

    “多谢五斋先生指点,小王感激不尽!”

    五斋先生摆摆手,

    “王爷言重了,即便没有在下,王爷聪慧果决,必然也是能想到的!”

    水溶谦虚的摆了摆手。

    随即轻叹着点点头道,

    “先生所言极是,本王会给我岳父去信一封叮嘱他的!”

    五斋先生笑着微微点头。

    水溶转而神色略带几分疑虑道,

    “不过先生,那扬州的土匪头子经营颇为有方,本王安排了不少人潜入那山寨,以图这股力量来日为本王所用,可本王的人都无功而返,或是一去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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