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我以后,如何有颜面去九泉之下,向你爹交代啊!”
薛宝钗也是悲伤担忧不已,正欲再劝。
却是她的丫鬟莺儿神色惊慌地快步小跑进来,
“夫人,小姐,来信了!来信了!”
“大爷有信儿了!”
薛宝钗闻言,忙放下药碗起身迎去。
薛母也是瞬间精神大震,忙撑着坐起身来。
薛宝钗问莺儿,
“我哥的信在哪里?”
莺儿忙将袖里一张纸掏出,递给了薛宝钗。
“小姐,先前张伯准备出门,便发现了这个,被石头裹着丢在大门口。”
“就立即命人送了进来!”
在莺儿说话间薛宝钗已将那张纸上的文字读完。
瞬间惊呼。
“二十万两?!”
薛母忙问道,
“宝钗,是什么信?可是你哥的消息?”
薛宝钗对莺儿给了个眼神,莺儿行礼退下。
她这才转身忧心忡忡来到床榻边上,将手里的信递给了薛母。
“妈,应是那伙绑了我哥的人来信,说是要想我哥平安归来,得备二十万两现银,往扬州清风寨赎回我哥。”
“倘一个月银子不到,便要把我哥……”
薛母打了个冷颤,手里的信瞬间一个没接稳掉落在地。
薛宝钗忙弯腰捡起书信,放在一旁。
薛母此刻已是又气又急又忧,大骂道,
“天杀的贼子!他怎么不去抢啊!”
“二十万两?那可是要把丰字号给抽干了呀!”
旋即泪流满面哭泣道,
“没钱!我没钱!让他们把你哥那孽障杀了算了!呜呜~”
“也好省得咱们娘俩日夜没完了个操心!”
薛宝钗知是母亲气话,但一想到哥哥贪恋外头,被贼人趁机绑去要挟薛家。
二十万两银子,薛家勉强也能拿的出,可是熟谙薛家账目的薛宝钗自然是知道,
薛家这些年早已势不如当年,一旦薛家当真从丰字号拿出这二十万两现银,
只怕丰字号所有的生意都会陷入困顿难以周转,说不得便会就此倒闭。
那样一来,损失远比这明面上的二十万两银子要更多的多。
若没了丰字号,那薛家,还是金陵四大家族之一的薛家吗?
可是另一边,是自己的亲哥哥。
薛宝钗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被贼人所戮?
便是忙抱着薛母哭道,
“妈!哥哥纵有不是,可也是那伙子贼匪才最可恨!”
“待得我们先想办法将哥哥救了回来,以后您好好管教我哥便是,如今之计,还当想办法救回我哥才是啊!”
薛母闻声止住了怒意,哭嚎道,
“要是你哥有你三分明理,我薛家何至于如此地步!连区区山贼都敢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我对不起老爷,对不起你爹啊!”
薛宝钗也是哭红了眼睛。
母女二人抱头痛哭。
哭了好一会儿,才略缓了些情绪。
薛宝钗擦干自己的眼泪,看着薛母问道,
“妈,我们薛家的丰字号在扬州也有铺面,您可知是如何铺去的?”
薛母虽然是个妇人,一时担忧儿子方寸大乱,却也不是笨人。
瞬间便是明白了自己女儿的想法。
深思片刻,才道,
“当初那会儿都早,你还未出生,是你爹在时,托了请,才开了分号。”
“如今这么些年过去,除了每年的奉承之外,那些人情关系,怕是早已疏落了。”
薛宝钗闻言不由皱起了眉头。
就在这时,薛母突然眼前一亮,看着薛宝钗欣喜道,
“我想起来了!你当有一房远亲还在扬州任上!”
薛宝钗闻言,忙追问道,
“您快说,是何人,在任何官职?”
薛母看着薛宝钗喜道,
“我想起来了,那人乃是是你姨父胞妹之夫,曾高中谈话,如今身为扬州从四品巡盐御史的高官,林如海林大人!”
“若当真论起关系来,你当尊称一声姑父才是!你那姑母病故之时,我薛家还随了份子的!”
薛宝钗闻言顿时眼前一亮,对薛母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扬州巡盐御史乃朝廷大员手里有兵有钱,若是能够请托那位林姑父说项,说不定便能将哥哥救了出来!”
薛母闻言一喜,忙道,
“好!那我这便亲笔一封,命人为送去请他出面说项!”
说着,一揭开被子就要下榻。
薛宝钗却是拦住了薛母。
“妈,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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