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满粮去到山庄的暗室,见许老四和余多生养的白白胖胖的,想来这二人很善待自己。
“给钱管家请安。”许老四与余多生见钱管家来了,忙起身请安。
“免礼,坐吧。”钱满粮在太师椅上坐下。
许、余二人怯怯地坐在侧椅上,专心地听钱管家接下来的吩咐。
“二位来此也有好几个月了,吃住都习惯吧?”钱满粮开口问。
“都好都好……”许、余异口同声地回答,脸上全是满意之色。
想想之前,许、余二人温饱都成问题,自来到这里,吃香的喝辣的,还不用干活,真是天堂日子。
“嗯,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用你们的时候到了。”钱满粮提醒道。
“钱管家,您尽管吩咐,刀山火海在所不辞。”许老四率先表态。
“嗯嗯……”余多生憨厚,不懂阿谀奉承,只能跟着许老四重重点了点头。
“呵呵……你们有这份认知是好事,但刀山火海不至于,反而是极享乐之事。”钱满粮笑道。
“一切听从钱管家的吩咐。”
“你们二人,都非童子之身了吧?”
“嘿嘿……他还是。”许老四讥讽一笑,指了指余多生。
“哦?你今年几岁了?”钱满粮转向余多生问。
“回钱管家,三十一了。”余多生羞躁地低下头。
“你抬起头来。”钱满粮令余多生抬起头,仔细打量一番,这余多生,长得也算周正,眼睛里有一股纯粹之色,是个憨厚之人。
钱满粮打开带来的食盒,从里面端出两碗汤汁,道:“你们将这碗补汤喝下,一会随我走。”
“是……”许、余二人毫不犹豫地端起汤碗,将汤汁喝了个精光。
随后,钱满粮拿出两个带锁的头罩,分别给许老四和余多生戴上,并上了锁,拿出一根布条,放到二人手里,自己牵了前端,道:“随我走。”
许老四和余多生,乖顺地被钱满粮牵引着往暗室门外而去。
冬夜夜色黑沉,七喜轩的院墙边,侧墙一扇暗门被缓缓打开,两条人影悄悄从暗门内出来,进入七喜轩。
秋香伺候完大奶奶上床,和陪夜丫头交接完,便匆匆回往管家房。
山庄的廊道虽有灯,但总让秋香有种鬼影重重的感觉,秋香心下发怵,不禁加快了脚步。
眼看管家房就在前面,秋香松了口气,脚步也轻松起来。正当秋香放松的时候,突然一个披头散发的鬼脸,直直地从廊檐边垂挂了下来,正与秋香对了个照面。
秋香吓的魂魄出了窍,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只见那鬼脸,舌头长长地伸了出来,直扑秋香的面门。
“啊……”秋香下意识地尖叫出声,引来在附近巡夜的丁鹏飞几人,快速地围了过来。
鬼脸也迅速从廊檐消失。
“卫娘子,怎么了?”丁鹏飞拉起抱着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秋香,关切地问道。
“有鬼……”秋香抱着头不敢睁眼。
“卫娘子,你说笑了,哪来的鬼?”丁鹏飞语带不悦。
“在那廊檐上……刚刚挂下来一张鬼脸……直吐……吐着长舌……”秋香吓的脸色煞白,手指颤抖地着廊檐。
丁鹏飞来到廊檐边,探头四下查看,不放心,又一飞跃,上到廊顶,仔细搜寻,也未见秋香所说的“鬼”。
丁鹏飞跃下廊顶,安抚秋香道:“卫娘子,许是您眼花了,我已上下查看过,并未见有什么鬼怪。”
丁鹏飞和随从,护送秋香回管家房后,才转身继续巡查去。
秋香吓的不轻,身子都是软的,瘫在床上,被子蒙头,等钱满粮回来。
上房里,钱莫氏高声哼着小曲,看似心情相当的愉快。
钱满粮子时才回到秋香房里,见秋香不像往常那样出来迎接,而是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秋香,你怎么了?”钱满粮关切拉开被子,并地用手背去贴秋香的额头,怕秋香是不是发烧了。
“啊……”正迷迷糊糊的秋香,惊的翻身坐起,见是钱满粮回来了,扑进钱满粮的怀里,“哇”地哭出声来。
“莫哭,你是怎么了?犯错被大奶奶责罚了?还是上房欺负你了?”见秋香哭的面色浮肿,钱满粮怜惜地拥紧秋香。
“不是,我回来在院门外的廊里遇见鬼了,那鬼披头散发,长长的红舌头直往我脸上伸,吓煞我了,呜……”秋香紧抓住钱满粮的腰间的衣服,越贴越紧。
“哦?鬼?这世间哪来的鬼,莫不你看花了眼,自己吓自己?”钱满粮每夜在山庄行走,也未遇见过鬼,自然不信。
“真有……”秋香见钱满粮不信,哭的泣不成声。
“好好好,莫怕,明天起,我每晚去慈和轩接你,可好?”钱满粮安抚道。
“嗯……”秋香也着实被吓的不轻,心身乏累,在钱满粮的怀里睡去。
七姨太周田氏,一觉醒来,天色已微晓,除了满身的酸疼和床褥上的落红点点,身边早已没了周老爷的身影。
周田氏自责自己昨晚竟沉睡过去,不知不觉就过了洞房花烛夜,不知老爷会不会怪罪自己的不懂礼数。
周田氏轻叹一声,经过昨夜的初为人妇的折腾,周田氏越发的柔弱,躺在床上一时起不了身。
钱莫氏早早起了床,在院内高调地调着嗓子。
秋香早早去慈和轩伺候大奶奶了,钱满粮从睡梦中被吵醒,万分地不痛快。无奈钱莫氏根本不想住声,一声接一声地调嗓子。
钱满粮自知这个觉是睡不好了,翻身起床,穿好衣服,来到院内,气结地道:“你又作什么妖?非要吵我睡觉……”
“呵……你睡你的,我唱我的,与你何干?”钱莫氏很是自得。
“你这恶妇,自从秋香进了门,你就没消停过。早知如此,当初你何必同意纳了秋香?”钱满粮面对钱莫氏,气不打一处来,又无计可施。
“要不是那贱婢搬出大奶奶来说事,就算她十个秋香,也枉想进我的门。”
“你如此悍妇,大可以不理会大奶奶就是了。”
“哼!姓钱的,走着瞧……”钱莫氏冷冷地瞟了一眼钱满粮,转身回房去。
钱满粮被钱莫氏的独眼寒光一瞥,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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