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徐师长办公室。
霍曦东一袭军装,挺拔如松,立在徐师长眼前,正气凛然。
“国安局前不久捣毁了海城的一家报社,这家报社通过每天的头版头条,长期以来一直在向国内的间谍份子暗送消息。
这些消息几经辗转,最后又被送往海外,成了倭国收集我军情报的主要来源之一。
据被俘人员交代,他们的情报都来自于一个叫秋歌的人。
但这个秋歌的身份十分隐秘,跟他们也是单线联系,甚至没人知道他是男是女。
但他收集的大都是我们军团的情报,所以上头分析,这个秋歌应该就在我们附近。
最近咱们部队不是一直都有个“锆石”计划吗?
移山开道,建造一个秘密基地,配合海城兵工厂的人,届时会请来大批专家。
争取在明年年底,让锆石计划成功问世,震惊全球。
这个任务接下来就交给你全权负责,消息不能走漏。
为了专家们的安全,你也得尽快把这个秋歌给我揪出来!明白没有?”
霍曦东听完徐师长的命令,对着徐师长敬了一个军礼,朗声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徐师长看着眼前气势凛凛,芝兰玉树一般的青年,打心眼儿里感到满意。
“曦东啊,好好干,这次任务完成得出色的话,你调回京市的事儿说不定就能提前了!”
面对着语重心长的徐师长,霍曦东依旧宠辱不惊:“尊重组织决定!”
徐师长欣慰的点点头,挥了挥手,示意他先下去。
小井村,东坡那边的深山里,常年有士兵在里面挖山凿洞。
为了掩人耳目,才说山里有狼,不许百姓去到深处。
姜眠上次去救高恩灿,也只是在外围,并没到达核心处。
眼下研发基地很快就要建成,各路专家不久就要来这里齐聚。
霍曦东的任务一是督促士兵尽快完工。
二是保护这些专家的安全。
三则是要防止消息走漏,揪出那个情报间谍。
所以他白天既要在部队处理政务,又要去山里监工督促进度,一时间都快忙成陀螺了。
姜眠心疼他这么累,自己尝试着做饭,还主动帮霍曦东洗衣服。
白衬衫泡在木盆里,姜眠站在洗衣台前认真的用手搓洗。
霍曦东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最近天已经不那么冷了,可小姑娘的手冻得还是有些红。
霍曦东见了,舍不得了,过去抓着她的手,将她带到堂屋,倒了热水在盆里,把她的手洗干净。
他一根一根的洗,再一根一根的擦,细致入微。
“衣服留着,不用你洗,等我回来洗一样的。”
连着好几天霍曦东回来都是半夜了,姜眠抬头,见他眼底都有了青印子。
“洗个衣服而已,有手就会的事,用不着等你!”
姜眠一边说着,一边钻进了厨房,端出饭菜:“呐,尝尝,我做的,好不好吃?”
说着,还把碗筷都摆好了。
霍曦东看着满桌子热乎乎的饭菜,一颗心像是泡在了温水里一样,暖暖的。
他的小姑娘这是在心疼他呢,他知道!
“白菜?哪来的?”
霍曦东发现今晚的菜色里面有一道炝炒大白菜。
他记得姜眠不太喜欢吃白菜,于是顺嘴问了一句。
“赵竞时给我的,说是谢谢我上次救了他!”
姜眠实话实话说。
霍曦东心里登时就不痛快起来了:“他还知道感谢人呢?”
姜眠听他这话的语气不对,抬起头问:“你跟他很早就认识吗?”
“呵”霍曦东笑了一声:“怎么不认识,他姐是我哥的初恋对象!”
“噗!”姜眠差点把嘴里的汤喷出来:“你哥,就我上次打错电话那个?跟你声音差不多?”
霍曦东看了眼大惊小怪的姜眠,点点头:“怎么?很意外吗?”
姜眠擦了擦嘴角,解释道。
“倒也不是,只是……我怎么也没办法把赵楠跟你哥联系到一块儿去!”
毕竟两人现在的差别太大了。
“当初我们两家关系不错,同住一个大院儿,但后来运动来了,赵楠的爹妈被打成了反革命。
他父母被下放到新疆,他们两姐弟则来了这儿。
不过我听说前几年的时候,他爹饿极了,偷了当地人家的一只羊,被当地人活活打死了。
他爹死后,他妈疯了,后来被人发现淹死在了一个小水坑,当时还大着肚子呢,多半是被人侵犯了!”
霍曦东说这些的时候,眼里流露出一丝同情。
然而时代就是这样,比他们还惨的大有人在,没人能够插手。
姜眠作为一个现代人,听到这些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他们一家也太惨了吧!你哥……没表示吗?”
霍曦东抬头看了姜眠一眼:“他们谈对象的时候,我哥才十八岁,出了事就被逼着分了手。
我哥不敢管,也管不了,那个时候人人自危,我家也不例外,被人盯着呢。
要是再跟反革命扯上关系,连累的不是我哥一个,是我家满门!
我当时不理解我哥,后来理解了,但对他的态度已经形成了!”
说着,霍曦东还叹息了一声。
姜眠知道,遗憾才是青春的常态。
“那赵楠如今快三十了也没嫁人,不会还喜欢着你哥吧?”姜眠小心翼翼的问。
霍曦东嗤笑了一声:“人哪儿会那么长情,她现在连我哥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谈什么喜不喜欢的?
再说了,我听说小井村民兵队的队长厉图南好像一直在追她!”
姜眠并不是很认同霍曦东这话。
认同前半句,不认同后半句。
毕竟赵楠要不是心里有人,这么多年了,明知道平反无望,为什么不找个人嫁了?
要知道在农村快三十岁还没出嫁的女人得遭多少非议啊?
“唉,老实说,你这些年有没有偷偷帮过她?”
姜眠戳着霍曦东的胸口问。
“没!她不让我插手,她一直都挺要强的!”
霍曦东语气带了些欣赏。
“那她弟弟赵竞时呢?”姜眠问。
“赵竞时……”霍曦东迟疑的皱起了眉头:“他对谁都没好脸色,对你倒是挺意外的!”
“吃醋了?”姜眠逗他。
霍曦东别别扭扭的表示:“不至于!”
姜眠也觉得不至于,于是就不理他继续吃饭。
霍曦东有种自己对面坐的是块榆木疙瘩的感觉。
心里闷闷的,又不好直说,不然就显得他这个团长太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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