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青仙问道 > 第178章 地发杀机,龙蛇起陆
    第178章地发杀机,龙蛇起陆(求订阅)

    徐青原本练苍龙七宿时,进境普通,还是仗着红月舍利的元精,增长神魂,才完成最后的贯通但是玄武七宿,反而勇猛精进,

    其实也不奇怪,贯通玄武七宿隐脉,在玄天观想法里,又号称百日通神。意思是,百日内将玄武七宿的隐脉打通,再贯通手三阴经脉,炼成三阴戮妖刀,属于正常的修炼过程。

    不过,这个过程,能真正完成的,寥寥无几。

    因为这是由外入内的过程,光是星辰罡煞对神魂的煎熬痛苦,都是难以想像的。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千刀万剐,而且是神魂上的感知,根本没法屏蔽。

    徐青由此生出一股明悟,他之所以能如此顺利,除了金光咒带来的强大气血外,还和骂北孔的文章有关。

    一人之力,挑战千年世家的名望,将他的心气养得极高,再由此积累杀意,无论是心气还是杀意,都好似水库蓄水一样,如此一来,修炼之时,便如开闸放水,势如破竹。

    因此满打满算,不过一月出头,徐青便将玄武七宿打通,三阴经脉内,星辰罡煞和气血丶神魂结合,将玄武七宿的星辰罡煞炼成刀罡。

    一夜过后,徐青掌握玄武七宿的种种细节,修成玄武七宿的神通三阴戮妖刀。

    他此时精神抖擞,来到院子内,挥手便是尺许长的刀罡出现,斩断眼前裹着铁皮的木人桩,不费吹灰之力。

    「这倒是有点像小说里的六脉神剑。」他前世读的小说,里面的六脉神剑,便是无形气剑,不是电视剧那样,是什麽冲击波,而是无形有质的剑气,可以使用剑招。

    与人相斗时,人家自然摸不清你的剑有多长,会从什麽角度出招。可谓伸缩如意,变幻莫测。

    「姐夫,你会仙术吗?」周娉婷在院门外。

    她自然是看不见刀罡的,只感觉到院子里有一股强大的气流,从姐夫手中发出,地便斩断了木人桩。

    徐青:「算是吧,你有什麽事吗?」

    「这是我爹的信。」

    徐青接过信,看了内容,禁不住头疼。老周的意思是来都来了,周娉婷就在他家暂时住着,等风头过去。

    徐青能体会周大人的言外之意。

    无论如何,周娉婷都不可能再嫁到孔家,而女子一旦退婚,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周娉婷将来的婚事都不好办了,所以周大人的意思是反正让徐青看着办吧。

    我也就这几年的命,过得去,那自然好说,过不去,也不用办了。」

    徐青一个字一一「拖」。

    虽说女子十三岁,来了天癸便可以嫁人生育,但实际上,如果父母疼爱,舍不得女儿太早嫁人,十五六岁出嫁,也是正常的。

    他甚至敏锐感觉到,周大人在岭南怕是局势不乐观,此举有点托付的意思。

    禾山道丶土司——

    这一个个的,都不是善茬。

    后院要是再起火,老周估计都不想活了。

    老周是一子一女,儿子刚五岁。

    当然,也有庶子庶女,不过家族的名位和恩荫,轮不到他们。

    传宗接代。

    宗是最重要的。

    有嫡子的情况下,自然轮不到庶出的儿子来传宗。

    徐青又想到疑似魏国公的私生子卫元,这家伙是朝天观主有意培养和支持,跟一般私生子还不一样,将来魏国公府指不定有好戏。

    另一方面,修成三阴戮妖刀后,需要以玄武七宿的隐脉不断接引星辰之力,再练成星辰罡煞,

    温养在手三阴经脉里,留作库存。

    不然的话,实战中几下就消耗完了。

    除此之外,肉身如果不够厉害,经脉根本存不了多少星辰罡煞。

    当然,徐青现在的库存远远没有饱和。

    他一边温养星辰罡煞,一边等待时局发展。

    顺道,还得抽空见一下朝天观的小师兄卫元。

    罗教教主走的海路去东山省,路上他在海船上,见到三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红发衍空丶金毛吼以及一只鬼面狐。

    鬼面狐便是心月狐。

    罗教教主面门一黑,合着都是徐青的对头吧,复仇者联盟是吧。

    好吧,准确来说,这三个家伙都是徐青手下的败犬。

    罗教教主对着心月狐道:「你怎麽脱身的?」

    他心里还是有些尴尬,毕竟当初卖队友确实太快了。

    但云玉真丶厉长老也干了,两个家伙现在都在船上。

    心月狐:「你们这些附体境的都能分神,何况我。上次是我没摸对徐小子的路数,吃了暗亏,

    倒也不怪你。」

    罗教教主心中警惕,说道:「你们现在是什麽意思?」

    红发衍空微笑:「教主大可放心,我们可不想尝试你的修罗阴煞功,大家有事好商量。「

    罗教教主开门见山道:「我现在是打算北上去东山省,你们又是打算去哪?要去江宁府的话,

    我现在送你们去。」

    红发衍空:「贫僧望气,前不久见江宁府有精气冲霄射斗,想必是林岛主已经有了宗师境界,

    纵然不是功德圆满,再配合徐公明,除非咱们齐心协力,否则还是落不得好。所以江宁府是没必要去了。」

    罗教教主心想,「要是你们这些家伙肯齐心协力,徐公明哪能有今日的成就。」

    但以徐公明的行事作风,即使大伙儿一起下狠手,指不定哪个就要付出无比惨重的代价。

    大家都是邪魔外道,真有这麽高的觉悟,还能混成这个样子?

    不过大虞朝廷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开口道:「有什麽话直说便是。

    他赶时间呢。

    主要是罗教近来屡屡受挫,莲花教更是被徐青吞并,改组为红花会,搞得罗教教主现在很尴尬,教中多有不服的。

    他急需要搞个大事,来稳定人心。

    若是在东山省大闹一场,把儒门名教的首领衍圣公府重创,这可以说是历代罗教教主都没达成的壮举,凭此举,他也可以告慰祖宗了。

    归根结底,罗教当年也是正规的百家学派,结果被儒门赶出朝堂,可以说是罗教最大的恨事之百世之仇,犹可报也。

    「我要圣人手稿。」心月狐直接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这次孔府出事,乃是它们的一个机会。

    「我要孔府的一件圣器,消除身上的隐患。」红发衍空缓缓开口,他身边的金毛吼也跟着点头。

    罗教教主惊疑不定,「你们如何知晓我的目标是孔府?」

    心月狐冷笑一声:「你连鬼仙屏障都没触碰到,自然不知我天狐大法的玄妙。」

    罗教教主冷哼一声,「你真手段这麽厉害,上次何至于在栖山岛吃那麽大的亏。」

    心月狐:「若非我本体没出来,不然的话,你们这些人,加起来都不是我对手。」

    「所以怎麽被封印了?」罗教教主会心一击。

    心月狐:

    罗教教主见状,接续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不说出来,我可不安心,咱们也别合作了。」

    心月狐道:「你们送信的人太弱了,我直接在外面偷偷监视了你许久,自然有机会在送信人身上做手脚,偷看你们的密信。」

    罗教教主惊讶道:「你监视我?我怎麽察觉不到?」

    「说了的,我可是妖仙,境界岂是你能想像的。」心月狐再次强调,力图挽回颜面。

    罗教教主心里倒是有点相信,不过任你再厉害的前代妖仙,被封印那麽久,还能有鼎盛时期的几成力量,湟论还是一道分神。

    看来大虞朝确实气数下降得厉害,各种妖孽开始活动起来,这种大世,往往也会出几个风云人物,收拾山河,扫荡群魔,还天下一个太平。

    「时来天地皆同力。徐公明年纪轻轻如此成就,除了宿慧之外,怕也是应了杀劫而生。」罗教教主心中念头电闪而过,随即道:「孔府虽然不修炼道术,但圣殿里有浩大至刚的念头充斥,我等进去之后,道术不易施展,所以这次得先生出民变,再浑水摸鱼,免得再生意外。」

    圣人的浩大至刚念头,可不是拿来对付普通百姓的,一旦民变,打砸圣殿,便是他们浑水摸鱼的好机会。

    红发衍空缓缓开口道:「教主神通广大,不过对天文地理怕是没多少研究。」

    「天文地理?」

    「我近日观察天象,察觉有天发杀机,移星易宿的现象。想来不久之后,会地发杀机,龙蛇起陆。咱们到了东山省,伺机而动,必有绝佳的时机出手。」

    龙蛇起陆,龙是河道,蛇代表陆路。龙蛇起陆,意味着大地发出杀机,地貌会发生改变。

    罗教教主沉吟,想到如今秋汛时节,若是黄河水患泛滥于东山省,自然会出现龙蛇起陆的灾难。

    若是东山省都出现水患,那中州之地,怕是水患同样会很严重。

    他随即说道:「没想到,你对黄河水患还颇有研究。」

    红发衍空见罗教教主一语道破天机,心想:「这老小子,倒是愈发长进了。」他发现罗教教主现在的头脑比心月狐描述的清醒不少,颇觉讶异。

    问题是罗教教主咋就能被徐青忽悠呢?

    他这个邪魔,难道还不够专业?

    红发衍空心里稍微有点郁闷,但他很快振作,淡然一笑:「教主博闻广识,令人佩服。」

    罗教教主心下得意。他这是在徐青那里教训吃多了,总归是吃一堑长一智的。

    他其实也在学习徐青的一些思维模式。

    毕竟徐青的战绩摆在那里,而且这次直接一人怒斥北孔,既惊天动地,又让人不免琢磨出许多门道来。

    以往大家斗一个势力时,总觉得对方势力庞大,己方实力不够,行事未免有些畏手畏脚,但只要仔细分析,多从敌人内部角度挖掘问题,很多看似很大的困难,细分下来,反而可以看成不同的小困难,这和武学道法的见招拆招,本质上没多大区别。

    实际上,到了乱世同样如此前期大家手段比较粗糙,都是野蛮生长,到了中后期,生存下来的势力,都是身经百战,经验刷满,那时候,多是用国力碾压了。

    奇谋妙计,顶多当点心,没法当正餐。

    另外一方面,众邪虽然各自心怀鬼胎,但在徐青那里吃够了不团结的亏,这次商议之下,决定约法三章。

    至于到底遵守约定与否,肯定得随机应变。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先约了再说。

    如果大家到时候都不讲信用,何尝不也是一种都讲信用。

    同进做不到,同退估计还是心有灵犀的。

    心月狐上次受了重击,折了一道分神,这次也学老实了。真正的乱世还没到来,它得趁机先发育,找到机会救出本体,恢复巅峰实力,届时才能找到自己的机会。

    每逢乱世,便是它们这些妖孽的机会,谁能把握住杀运,脱颖而出,便有机会得道。

    北直隶,中州大禅寺的山门知客僧,迎来天师府的道人。

    这是来送信的。

    知客僧连忙迎进去。

    大禅寺和天师府不算世代交好,但都是传承千年以上的道统,双方之间,颇有尊重。

    见了寺中长老,道人说明来意。

    原来是请雄禅方丈去参加罗天大的观礼。

    本来佛道不同流,这种事大禅寺身为佛宗一大修炼圣地,自然没必要去凑热闹。

    不过,雄禅少年时得过老天师指点,双方是忘年交,多年来,屡次有书信交往,又是笔友。

    这种大事,请雄禅私人前去观礼,倒也说得过去。

    长老闻言,却只能道歉:「寺雄禅数日前闭了死关,参悟天人之道,着实不方便去。」

    他是负责迎来送往的。一番道歉之后,送了许多礼物,交给送信道人,请其务必转达大禅寺的歉意。

    人家礼数做足,确实也有情由,送信道人推脱了一次礼物,人家非要塞进来,他也只好收下。

    而大禅寺还派了送礼的挑夫,帮送信道人担运行礼。

    下山时,送信道人,却听见大禅寺的山中,隐隐有经文声回荡。

    他负责天师府的交集,本身博闻广识,听出经文声竟是「往生咒」一类,心中暗自称奇。

    这大禅寺无端端念什麽往生咒呢?

    送信道人暗自记下此事,路上忽然听到,黄河发了大水,一地流民。他于心不忍,私下做主,

    将收到的礼物拿去换了粮食,救济灾民。

    一路慢吞吞的,回到了天师府,回见老天师。

    这老天师,不知活了九十岁,还是一百岁,反正同辈的道人都仙去了。如今看来,依旧是中年人模样,宽大的道袍,依旧遮掩不住他宽厚的身材以及饱满的肌肉。

    他盘坐在炼丹并前,听着送信道人的回禀一路见闻,以及私下做主,将礼物散去救济灾民的罪过。

    老天师:「修道是忘情,不是绝情,见生民受难,心有不忍,乃是自然之事,怎麽能称为罪过呢。」

    他顿了顿,又接续道:「知善,你说听到大禅寺山中有往生咒经文声,没有听错吧?」

    「弟子确信没有听错。」

    「哦,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至于往生经文的事,你就当听错了吧,别跟外人说。」

    「唯。」

    老天师脑海里浮现一个少年僧人的模样,记得他还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可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还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呢?

    「记不清了啊。」

    他随即在炼丹井前,念诵起道家的往生咒。

    而眼前丹井,有猩红的液体渗透出来,似乎要化为滔天血海,淹没天师府正一观。

    老天师睁开眼,看了丹井一下,「别胡闹。」

    一声呵斥,猩红的液体,修地往回收去。

    老天师抚须看向京城朝天观方向,微微沉默,随后又写了一封信,命道人送到南直隶陆家。

    南直隶,应天府,陆家家主再次收到老天师的信,他看了之后,不禁头疼。

    「得了,又得跑腿。」他见老天师再次催促,只好又亲自去找徐青。

    好在徐青夫妇为了招待朝天观主的关门弟子,又回到应天府住,陆家家主不必大老远去江宁府。

    听说徐青来到应天府,许多士子都过来求见。

    这时候,应天府徐宅外面,有不少读书人。

    这些人议论纷纷,有的在暗骂,有的在称赞,无论如何,北孔的血统问题,成了近来南直隶读书人最热衷的话题。

    至于世修降表的事,反而有意无意间都忽略了。

    另一边,南孔得知徐青的文章之后,又得到罗教教主的暗中资助,一大家子砸锅卖铁,很是凑了一大笔钱,跑到南直隶,收买读书人,使劲宣传北孔的血统问题。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南孔肯定不会错过,

    输了无非继续当孔氏南宗,赢了就是小宗变大宗!

    这时候不努力,以后孙子估计祭祖时,都得骂他们。

    不过北孔也不是吃素的,硬是泼脏水,在顺天时报花了大价钱,暗搓搓地指出,徐青文章是首辅授意的。

    而顺天时报是清流的地盘,和首辅十分不对付,乐得煽风点火。

    两边掀起舆论斗争。

    总而言之,南边北孔的舆论环境相对差一些,但是京城方面,北孔的舆论环境反而还不错。

    只是很快两件大事发生,令北孔的舆情处境,一下子极度恶化。

    「黄河水患,灾民陷入水火之中;而孔府还发生了大规模的民变?」

    黄河水患,朝中诸公都见怪不怪了。

    但是孔府发生大规模民变,令诸公都震惊不已。

    尤其是众多清流官员,颇有种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为何先降的感觉。

    这还玩什麽?

    他们在孔府的银钱攻势下,加上同仇敌忆的心理,使尽解数,正要为北孔辩解,以证清白。

    搞这一出?

    孔府的人,还是人吗?

    猪都不至于这时候闹出民变来,

    许多正欲跟着清流冲锋陷阵的官员,偷偷将手里的奏疏藏起来。

    朝堂之上,有一名七品官员,正义凛然道:

    「什麽民变,人家是替天行道,打倒鞑子后人,救出夫子!」

    兵科给事中冯大人长身而出,蔑视地看着朝廷诸公,大有为天下生民仗义执言的气概。

    一时间,众人气为之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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