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爱国这样一通对陈爱芳手艺的夸夸下来后,陈爱芳的颧骨都升了起来,笑得一脸满足,就好像忘记了刚才,她在厨房里怎么叫唤让项爱国帮忙,人家却怎么也叫不动的暴躁。
对眼前的场景,从小到大已经看倦了的项翛年,只是默默的,移开了眼,按照每个人的饭量,都添了一碗饭。
“来来来,别贫嘴了,吃饭吃饭……”
笑得满脸开心的陈爱芳,从项翛年的手中接过饭,看了一眼后,把多的那碗递到了项爱国的手边,然后拿起筷子,给项翛年夹了一块纯纯的肥肉。
吃不了这么肥的项翛年:“……”
看着碗里肥腻的红烧肉,项翛年突然没了食欲,扒拉着一口被煮得过软的白米饭,试图压下喉咙里的恶心。
“吃啊,这可是最肥的一块,特别留给你的,在我们小时候可是好东西啊……干嘛不吃,我们那个时候,像这样的好东西都是吃不到的,甚至还吃不饱嘞……”
项翛年喜欢吃软硬适中的米饭,而不是这样都快成烂糊的白米饭,也不喜欢吃这么肥的红烧肉……
对于陈爱芳强让给她的好处,项翛年选择夹了回去,然后给自己夹了一块从肥肉上掉下来的一小块瘦肉。
“这么稀罕的东西,你还是自己吃吧。”
“诶,你这孩子,好东西不吃,那我自己吃……”
但陈爱芳看到碗里那块着实是有些肥腻的肉,沉默了一瞬之后,重新夹起,送到了项爱国的碗里:“老公啊,这么好的东西,还是你吃吧,看我多想着你啊。”
项爱国倒是无所谓,他都能吃,眼也不眨的,把那块肥腻的肉,和米饭一起,两口就吃了下去。
正当项翛年以为接下去能好好吃饭的时候,看到电视新闻上说出生率又下降的消息,陈爱芳皱着眉头,在饭桌上发表着她的意见: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自私啊,人口出生率都这么低了,再这样下去,华国的人口大国优势都没有了,不愿意生孩子,一点责任都不担……”
如此发表一番自认为的高见后,陈爱芳指着筷子,把矛头对准了项翛年:
“年年啊,你现在都二十四岁了,再过几年就要错过专家说的最佳生育年龄了,大了都没人要,专家还说了,过了最佳生育年龄,你的卵子流一个就没一个,你要赶紧找一个结婚生孩子啊……”
好一个专家说的。
专家这么一腔拳拳之心,不以身作则,岂不可惜?
学习一下雌兔子的繁殖习惯,正好也试试最近研究出来的人造子宫,一个风险太大,移植两个双重保险……申请研究经费也能名正言顺。
不说让专家成为后天的乐可圣体吧,起码也能为持续低下的出生率,创造一点新力量。
怀孕的时候也别闲着,专家的本职工作也别落下,记录一下自己孕吐的频率、口味的变化、胎儿的心跳、身体肿胀的程度、子宫的沉重感、鸭嘴钳检查宫颈情况是个什么感受……哦,对了,还有生活中受到的优待之处什么的,全部都整理成报告记录下来,发出来给大众参考参考。
还有生产时的感受,打麻药和不打麻药,顺产和剖腹产都是什么感受,横切侧切的伤口对产后恢复有什么影响,什么样的生产姿势对下一代好……都试一遍。
一次试不出来,那就两次三次,发挥专家的专业数据研究,这个世界上多了是口味奇异的男人,愿意为这位专家先生提供米青子。
到时候,这份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研究报告出来,谁不说先生一句大义?
族谱都能为先生单开一页呢!
以后的人文教材上,先生必然有一个单独的单元来介绍先生的功绩——别总是只停留在别人的数据上,天马行空地想着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听到了没有,我在和你说话呢!这孩子,怎么吃个饭都能发呆……”
久不见项翛年回应,陈爱芳的手在项翛年的面前挥了挥,面色不耐的,让项翛年回神。
“不急。”
项翛年舀了一点汤羹,虽然这样吃不太好,好像会因为吃太快导致消化不良,但项翛年实在是吃不下烂糊的饭,嘴上含糊应付道。
她搬出去应该也很少会回来了,不至于在这种时候还和对方起争执……到底,是生了她的生身母亲。
“怎么就不急了呢,我当初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和你爸结婚了……”
陈爱芳自然又是一套长篇大论,项翛年无欲反驳,只是脸上装着一副受教的模样,实际上,左耳进右耳出。
这顿饭,在项翛年的忍受下,吃得挺平和的。
按照项翛年家里的习惯,烧饭的人不洗碗,吃饭的人洗碗。
而项爱国呢,平时陈爱芳让他洗碗,他总是一拖再拖,所以,项翛年在家的日子里,碗一直都是项翛年洗的。
至于项翛年不在家的日子里,哪怕陈爱芳让项爱国洗碗,项爱国也总是说等等,等到陈爱芳看不过去主动洗了,项爱国才会假惺惺的,说道“哎呀,我忙忘了,这个家多亏有你”……这么一阵哄之后,两个人的感情,明面上依旧是别人眼里的模范夫妻。
“诶呀,吃饱了吃饱了,年年你洗碗啊。”
吃饱喝足的陈爱芳和项爱国,摸着鼓起的肚子,瘫坐在沙发上,留下满桌的狼藉,理所当然的,对项翛年吩咐道。
他们一直都是如此,早有准备的项翛年,掏出了口袋里准备好的医用硅胶手套,几乎是严丝合缝地贴在项翛年的手指上,这样就不怕油污和洗洁精让手变粗糙了。
见项翛年系上围裙,乖顺地领取了洗碗的活,陈爱芳非常满意,再加上吃饱后心情也不错,陈爱芳脸上的表情也是和颜悦色。
洗完碗后,项翛年坐了一阵,回房间睡了个午觉,发现没什么事情,在家里也只是干坐着,玩会儿手机也没劲,还要被叨叨,项翛年就站起来,说自己要走了。
“这么早啊……”
一脚跨在沙发上,懒懒散散、昏昏欲睡的陈爱芳和项爱国,舍不得眨眼地看着电视机里精彩的剧情,头也不抬的,朝项翛年敷衍叮嘱道:
“路上小心啊。”
“……嗯。”
项翛年的习惯,出门前要上一趟厕所的,免得到时候,在外面尴尬的到处找厕所——不仅生理难受,精神也难受。
但是,走到卫生间,看到马桶是什么状态的项翛年,受到了雷击。
(应审核要求,顺应他们的眼球,此处删除了对脏兮兮的马桶圈的相关描述。)
项翛年整个人都皱起来了,刚才没吃几口饭的中饭,几乎就要从胃里涌上来。
“呕!y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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