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梨把信纸转手递给了,听到动静匆匆赶来的姜子安,那张略显苍白的小脸上,笑容极尽讽刺。
姜子安在看清信纸上的字迹后,咻的瞪大了眼睛。
“宴礼被今日来闹事的山匪抓走了?!他们还敢要价三万两白银,让我们买回宴礼的命?!”
三万两白银!
就算姜鹤年打从娘胎里就开始为国效力,也得用十辈子才能赚到这么多银子!
姜宴礼不过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哪值这个价?!
再者说,姜家既不是高门显贵,又不是商贾富户,他们去哪弄这么多钱?
姜子安惊愕的看着姜月梨,你也着信纸的手骤然紧绷。
可姜月梨这会儿却仍旧是云淡风轻。
她还饶有兴致的让护卫从屋里搬来了一把椅子,就那么坐在了门廊底下,好似全然不在意这封勒索信。
姜子安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剑眉紧拧的瞪向了地上的家丁,“这封信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家丁哆哆嗦嗦的,仍旧不肯回话。
姜月梨却只是抬了抬眼,转头看向了其余几间房里探出来的脑袋。
她勾唇浅笑道:“更深露重,诸位就别什么热闹都看了,否则一会儿见了血腥,各位恐怕会为梦魇所扰,还是都早些回屋歇着吧。”
崔夫人原本还有些担心,可听到这话二话没说,就命丫鬟关上了门,像是生怕瞧见什么不该看的。
而那些头铁的人慢了一步,还没等她们退下去,姜月梨便已冷声下令。
“敲断他的指骨,一节一节的敲,什么时候把知道的话都吐露干净了,什么时候再结束,若是手上的敲完了,还不肯说话,就把脚上的骨头也一并敲碎了,也省的这手脚不干净。”
话音未落,早就存了一肚子气的张力,抡起腰间的那把刀鞘,对着那家丁的手指就砸了下去。
一声闷响后,家丁的惨嚎声响彻云霄,他右手小指的骨头被生生砸烂了!
张立是有些本事在的骨头虽断了,却未曾流血,外头的皮肉依旧紧连着。
而那十指连心的痛楚,让家丁近乎生不如死,拼尽全力的挣扎,却仍旧摆脱不了几个护卫的钳制。
饶是姜子安瞧见了,瞳孔都是猛地一缩,下意识的偏过了头。
其余那些还想看热闹的更是吓得脸色煞白,纷纷关门闭户,就连屋里的烛灯都灭了个干净,生怕一会儿姜月梨发起疯来,连他们也一道打了。
毕竟这位姜姑娘可是连赵家人都不惯着的,他们这些人可没赵家那么有权有势!
姜月梨打量着无关人等已经退场,别扭头对姜子安道:“二哥哥可是于心不忍了?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的手段有些过于残忍了?”
姜子安没有回话。
他只是一脸沉思的盯着手里的那封信,面色略显阴沉。
可片刻后,他竟抬头笑了。
“三妹妹,我知你是个有主意的,你做事自有你的考量,我之前不就和你说了,哪怕是这天塌了,哥哥也陪你顶着!”
他就这一个妹妹了!
而且在那些梦里,他是亲眼见的姜月梨被心怀歹毒的人折磨的生不如死的!
可梦里的他太过弱小了。
哪怕是最后从军入伍,也仍旧改变不了故事的结局。
无论梦里的事是真是假,他都断不会再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欺负姜月梨,欺负程氏,欺负程家!
姜月梨看着姜子安摆弄着手里的信,原本酸涩发胀的一颗心涌上了一股暖流。
“有二哥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姜月梨眉眼带笑,“眼下时间已经不早了,城门也已经落锁,这封信暂时是送不回去了,但还是劳烦二哥哥跑上一趟,最好闹得此事人尽皆知的好。”
姜子安只一瞬间便明白了姜月梨的意思。
他忍不住摇头,在姜月梨的额前轻点了一下,无奈道:“你啊,还是个不肯吃亏的性子,我即刻动身启程回家,你放心,明日一早,我必会亲手把这封信送到父亲手里。”
三万两雪花银!
对方既然敢狮子大开口,必然是有所倚仗的。
姜鹤年这些年在朝为官,虽自诩清廉,但背地里也没少搞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至于这笔钱他会不会花,可就不在姜月梨考虑的范围内了。
为了以防万一,在姜子安动身之前,姜月梨直接找到了谢云霁,说明原委后,很是坦然的开口借人。
“谢公子,我哥哥吃饭回去,恐怕不会太平,姜家带来的那些护卫虽在战场上拼杀过,但到底比不过谢公子的人,不知公子能否借我两个人?让他们暗中护送我二哥哥平安到家即可。”
姜月梨面色郑重,凡是有关程氏和姜子安的事,她绝对不容大意。
更别说现在护国寺的事,几乎已经传回了京城,想必用不了多久,朝廷就会派兵赶来。
这个节骨眼上闹出了匪徒劫走姜宴礼,还索要三万两白银的事,可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一旦有心之人从中作梗,她们一家三口恐怕都会交代在这护国寺里。
而姜月梨眼见着谢云霁不说话,还以为自己的筹码不够,正欲开口时,谢云霁就将食指抵在了唇边,吹出了一个怪异的哨声。
紧跟着,两个一身夜行衣的男子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你们两个有的听到了,先行护送子安回府,务必保证他平安到家。”
谢云霁说话时眼皮都没抬,只是一摆手那两个黑衣人就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院中。
姜月梨看着稀奇,忍不住问道,“这些是死侍?你平时都是怎么训练他们的?”
谢云霁原本正在翻看那些匪徒的供词,听到姜月梨的问话,手上的动作一顿,终于抽空抬起了头。
“姜月梨,好奇心是会害死猫的。”
男人的声音低沉暗哑,那双眼疲惫的眼眸中泛红的血丝清晰可见。
可姜月梨却半点不怕,她很是镇定自若的淡淡一笑。
“学无止境嘛,更何况只有我足够了解谢公子,才能确保我们接下来的交易能够达到你我都满意的价码,不是吗?”
谢云霁闻言,凝神一笑,“说起来,你几次说到交易,可你现在不是一无所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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