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苏嫣过来,问她什么时候能出院。
宁蘅说:“我也不清楚,要听医生的。”
“我去帮你问问。”
“嗯。”
苏嫣去了服务台,说了名字,护士脸色一变,当即就打了个电话。
几分钟后,电话打完,回复苏嫣的时候,态度变得恭谨又和蔼:“很抱歉,我们这边规定,这位宁小姐暂时不能出院。”
苏嫣只觉得她的表情很奇怪。
她回去告诉宁蘅。
宁蘅也没在意。
等到第二天一早,元卿照例来了。
不过这一次,他来了就没走。
留下来,当然防着沈慕白和夫人独处。
“您若是不方便,我也可以在门外守着。”元卿说。
宁蘅点头。
沈慕白上午倒是一直没来。
下午四点多钟。
医院长廊外,一道颀长矜贵的身影,正缓缓朝着病房走来。
无论是路过的医护或是家属,都顿目驻足。
这全因,男人的相貌太出色了,还有那气场,更是万里挑一,尊贵矜傲,绝世无双,让人不自觉便心悦臣服,匍匐脚下。
元卿看到他来,忙恭敬颔首。
男人在病房门前屈指叩门。
“进来。”宁蘅。
他推门而入。
病房内,宁蘅正在坐在床边喝水,见到他进门,一愣。
“你……你怎么来了?”
傅瑾州黑眸凝睇着她,“不是说好了,我来接你出院。”
宁蘅怔住。
那日的约定简直是太荒谬了,她其实从未当真。
但是他竟然真的来了……
傅瑾州眸底漾着温脉的笑:“怎么了?”
“医生说……我暂时不能出院。”
“是我让医院这么说的。”
男人走到她面前,看了眼她还缠着纱布的小腿,“还疼吗?”
“还好。”
他的眸底氤氲着一层意味不明的神色:“我很抱歉。”
“没关系。”宁蘅抬起水眸,表情认真:“你的司机也是无心的,我不怪你。你无需太过自责。”
傅瑾州定定的看她两秒,然后忽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唇角微微上扬,“嗯。”
他动作亲昵。
宁蘅侧头避开他的手。
他微抿唇,只是掠她一眼:“我来帮你收拾东西。”
他动起手来。
她在病房的东西并不多。
等都收拾好了,他要带她走。
她却顿在原地没动。
“怎么了?”
宁蘅垂下眸,“我……我……”
傅瑾州似乎很有耐心,嗓音依旧柔和:“嗯?”
宁蘅掐紧指尖,到嘴想澄清推拒的话,却变成了:“我还有些衣服没收……”
傅瑾州看向阳台,了然。
住院几天,应是有换洗衣服的。
“我帮你。”
他大步就要朝阳台走。
宁蘅眉心一跳,忙说:“我……我自己来……”
“你腿脚不便,在这儿等我。”
他说完去了阳台。
元卿看的一愣一愣的,他还没见过阁下从小到大干过收衣服这种事。
他朝阳台那边看了好半天。
男人忽然道:“背过去。”
元卿愣了下,才意识到说的是自己。
“……”他转过身。
男人已经拿着衣服朝这边走来,走到床边的时候,宁蘅看见他伸出骨节修长的手,拿着她的浅青色bra和内衣,叠好,放进了床边的包里。
那双冷白腕骨上还挂着黑色玉檀香佛珠。
冲击性极强。
他俊美的侧颜神色如常,宁蘅耳尖尖却又青又红。
“衣服都是自己动手洗的?”他问。
“嗯。”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我自己也可以的。”
做完这一切,他说:“走吧。”
宁蘅喉间像是被棉絮堵着,再没了开口的能力。
她闷声跟在男人身后出门。
她走的很慢。
但是他速度很快,见她远远的没跟上,便停下来等她。
直到她慢吞吞走到了他面前。
男人摩挲着佛珠手串,垂眸凝视着她。
良久——
他倏地伸手,将她揽腰横抱起来。
宁蘅低呼了声,吓得不轻。
男人却已迈开身形,大步抱着她走出医院。
长廊上不断有人投来注目礼。
宁蘅耳根红的厉害,小手攥着她胸前的西装,局促不安。
傅瑾州垂眸瞥了她一眼。
随后,伸手搭在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压在怀中。
医院门外。
一辆宾利恰好停下,车内走下来一个人。
是沈慕白。
沈慕白今天又照看了宁萱一整天,晚上才有空过来。
可他刚走到门前。
忽然愣住。
然后他就看到宁蘅正被一个男人抱着往门走的一幕。
他几乎攥紧拳头,拦在了他们面前。
傅瑾州抬眸。
那一瞬间,四目相对。
沈慕白自觉是这京城的佼佼者,可是在清楚看到面前之人那双幽深凛冽的眸子后,他瞬间一震。
由心底散发出一股景仰畏惧的错觉。
甚至,他能从对面那双眸子里,看到点点轻蔑。
他可是堂堂沈公子!
……还从没有人敢轻蔑他!
沈慕白冷冽沉声:“放开她!”
傅瑾州眉眼轻眯,嗓音温淡而压迫:“让开。”
“不让!”
沈慕白攥紧了拳头,眸子喷火般凝睇他:“她是我的妻子!你没有资格碰她!”
“是么?”
傅瑾州喉间溢出低哑幽深的笑:“可现在,她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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