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对大少夫人贼心不死……
见到大少爷跟大少夫人恩恩爱爱的样子,心里指不定多痛呢,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容砚熙眼睫微垂,漂亮的眸子看不出喜怒。
他淡淡地扫了容砚之和虞婳一眼,对曲蝶嗯了一声。
曲蝶推着容砚熙轮椅进屋,中途经过了他们。
虞婳身体站立,腰板挺直目视前方,完全不敢看容砚熙。
怕待会儿容砚之这个醋精,又拿这事儿做文章。
容砚之陪着虞婳呼吸了一会儿新鲜空气,雾霾慢慢消退。
终于到了下山的时候。
这次祭祀倒还顺利。
就是下雪之后的雪地有点难走。
但比起上一世虞婳装神弄鬼吓坏众人,这一世也是没出现什么意外。
容砚熙被抬下山,重新坐回车里。
容墨不想再跟容老爷子和容老太太坐一起了。
吵着嚷着要跟虞婳坐一辆车。
老人拿小孩能有什么办法?只能依着他。
容砚之的脸色就不太友好了。
他这儿子一来,虞婳就得跟儿子一起坐后座,他副驾驶空荡荡的,显得他跟个孤零零的空巢老人似的。
偏偏虞婳也不懂拒绝,听到容墨要一起坐车回家,她还笑嘻嘻地应了下来。
这是多不想跟自己过二人世界?
容砚之脸色臭臭的。
但是容墨跟虞婳坐在后座全当没看见,显得容砚之像个大冤种。
容砚之加快了些开车速度,呼吸幽沉。
表情也黯淡到了极致。
虞婳并未察觉容砚之的不高兴,只感觉氛围有些奇怪。
但好在这一路顺利的回到了家。
其实老宅还有一次聚餐,但虞婳不太想去,容砚之就没带她去,尊重她,回到了水榭庄园。
路程遥远,中途又在某个落脚的地方吃了顿午饭,回到水榭庄园已经临近傍晚。
虞婳回房间换洗衣物,然后就瘫在了床上。
容砚之倒是有精力,回家后不久就去了公司处理一天的公务。
这也给了虞婳一段反应时间。
蒋院长已经回应了她出国申请——
算算时间,她待在容砚之身边的时长,已经快要结束了。
挺好的……
值得令人高兴。
终于是要解脱了。
虞婳拿出手机,给蒋院长发了短信过去:【后天出发吧。】
明天休息一天,也算是给自己一点缓冲的时间。
就在这时候房间门被敲响。
虞婳起身,慢慢地走到门口,打开了门,看见一脸乖顺的容墨。
大大的眼睛,精致的五官,很是明亮。
记得八岁的他已经长开不少,人家都说小时候长的帅不代表长大了也帅。
可是容墨的确是从小帅到大的。
至少在他八岁那年,五官长开之后,比现在还要俊一个度。
现在更多的是可爱。
虞婳累得很,腰酸背痛,也没心思去顾孩子,但还是问了句,“怎么了小墨?”
容墨轻轻抿唇,垂下眼睑,“妈咪,昨天晚上我没休息好。”
“现在你能哄我睡觉吗?”
虞婳啊了一声,点点头,“行吧行吧。”
“走,回你房间去。”
容墨喜笑颜开,高高兴兴地回了房间。
虞婳踏入容墨房间,发现他床头柜前不知何时摆放了两张照片,一张是她,一张是容砚之……
就像两个保护神一样,在他床头保护着他。
就是照片拍的太一般了,她素颜……
要是化妆了拍肯定更好看。
虞婳走到床头柜前,拿起了自己的照片,身体一僵。
这是……她还没重生前的照片?
穿着邋遢的睡衣,站在水榭庄园花园里浇花。
容墨可以啊,这么小就会使用相机拍照了,就是角度太刁钻,拍照技术略烂。
不过嘛倒也没什么关系,他还小,以后会进步的。
至于容砚之的照片……
貌似是某杂志采访照。
容墨不是更喜欢容砚之这个父亲吗?
怎么照片不亲自拍,还去杂志上挑选?
不过杂志挑选也不错,比容墨自己拍的好看多了。
容墨小心翼翼打量虞婳的眼神。
耳朵微微泛红,害羞。
他很少在虞婳面前表现出这一面。
他总是装作讨厌她,不喜欢她,爱闯祸惹事,但都是为了让她能够注意到自己。
直到那场大火的出现,浇灭了他的热情。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活着,妈咪也不会正眼瞧他,也许死后……
他的妈咪,会有那么一瞬间的难过吧。
哪怕是为了自己难过一瞬间也好。
小孩子想法总是幼稚的,比如受委屈之后,脑海里喜欢幻想自己死亡,父母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后悔——
只不过他们大多数人不敢付出行动,只敢大哭大喊。
他不一样,他敢。
而且一旦有了这个念头,那么赴死也无所谓。
如今距离那件事过去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他原谅了一切,想要好好长大,以后照顾好父母。
变成妈咪喜欢的阳光开朗小孩。
这些话容墨觉得太肉麻,不敢当面说,缄默两秒,笑嘻嘻地对虞婳开口道:“我要睡觉了。”
说着,他走到床上躺下,盖上被子,圆滚滚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虞婳,一本正经道:“妈咪,可以给我讲睡前故事吗?”
这怎么大的小的都要听睡前故事?
虞婳无奈,搬了把椅子,顺手从书架上拿了一本童话书,坐到容墨身边,开始认真地讲述了起来。
大概孩子是真的累了,她才讲了不到十分钟,容墨就已经睡过去了。
这睡眠质量,真让人羡慕,不像她,闭上眼睛一个小时都不一定能睡着。
起身,将书放回到原位,又睨了眼容墨方向。
有时候她会想,如果容砚之和容墨像上一世一样厌恶她,讨厌她,每天见到她就充满嫌弃该多好啊……
总不会像现在这样不舍。
虞婳唇瓣抿了抿,说好的亲情爱情,都不在意了。
以后她跟风相伴。
自由散漫。
一身轻。
现在竟然又生成了些许眷恋。
这真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人类总会被物欲和短暂的相伴所迷失。
就像有些女孩爱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哪怕被伤的遍体鳞伤,依旧穷追不舍。
这是清醒的沉沦。
可谁都可以不清醒,可她不能不清醒了。
赌过一次,不敢再赌。
这个世界能陪伴自己的,永远只有自身。
虞婳走到容墨床边,想起上一世八岁那年,他满是失望和恨意的眼神。
心终于有了片刻的疼痛。
她在孩子额头落下一吻,然后抬起头,眼神坚定的离开了房间。
晚饭时间,容砚之回来了。
容墨也被家里佣人喊出房间吃饭。
一家三口坐在餐桌前,明明气氛和谐。
虞婳却是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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