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进去赊账签字画押的只能是一家之主。
很快沈屿之苦着脸出来,“如果只借银钱的话,咱们家只能借一百文。”
“什么?”沈清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百文?”
按照大乾的物价,一百文也就能买五斤猪肉。
对一个四口马上五口之家来说,一百文就是杯水车薪。
李氏不甘地向迟迟不走等着看他们笑话的沈家大房二房看去,“凭什么他们能领两贯钱还有十斗小麦?”
沈清柯轻叹,客观道:“因为他们人多,而且壮劳力多。”
大房二房加起来就差不多三十口人,还有几个奴仆。
能在流放路上活下来的奴仆大都是青壮年。
就连大伯和二伯都因为藏有私房钱,一路上打点,吃的好,受苦少,看着都比自家父亲壮实不少,甚至看起来还年轻些。
风霜催人老。
他们三房一家四口都面黄肌瘦,妇人占了一半还有一个是孕妇。
沈清棠想,这就跟在新世纪信用贷款差不多,显然他们一家四口在银行属于劣质客户。
略一思索,沈清棠问,“爹,你问问咱们除了这一百文能不能也赊点小麦种?还有开荒种地需要的工具。”
沈屿之不明所以,“咱们要小麦种干什么?咱们又不会种地。”
沈清棠不想解释,“小麦种也是小麦,能吃。”
“能,说可以给两斗小麦种。”沈屿之眼睛亮了起来,一斗小麦能吃不少时间呢!
刚才没想到这一茬,就没要。
沈屿之说完提着衣服下摆跑回衙门,再出来时,手里多了半布袋小麦种和几样农具。
一把斧头,一把镰刀,一把铁锹,一把锄头,一捆麻绳。
总共五样,还是旧物件。
沈清棠没说话,快速在心里盘算接下来如何利用手里这些物资保一家四口平安度过寒冬且能按时还上佘县衙的账。
父亲母亲和二哥唉声叹气,扶着沈清棠往门外走。
早等在门口的大房二房等人立刻围了上来,看清三房人手里拿的东西,不客气的笑了起来。
沈清棠几个堂兄弟更是直接冷嘲热讽。
“哈哈!斧头,镰刀……三叔,我道你们闹着要分家是想甩开我们过好日呢!没想到竟然是想种地?”
“小看三叔了吧?三叔在家就喜欢种花花草草,这会儿种小麦算什么?三叔,来年大丰收了记得也让我们尝尝。”
“……”
沈屿之臊的满脸通红。
沈清棠上前一步把脸皮过薄的父亲挡在身后,“放心,看在过去同为沈家人的份上。明年若是大伯二伯以及各位兄弟姐妹们落魄到吃不上饭的地步,我们三房自然会管你们一顿饱饭。”
大房二房的人本是阴阳怪气,没料到沈清棠脸皮这么厚顺着他们的话就往下说,顿时气急。
“呵!保不齐明年谁接济谁呢?就你们那一百文在城里连个院子都租不起,可别等过年的时候还在街上要饭!”
“哈哈哈哈!就是,到时候同为沈家人,我们一定会施舍你们一顿饱饭。”
众人纷纷大笑起来。
李氏拉住恼怒的沈清柯,不让他上前跟大房二房的人争执。
这是县衙前,打起来被抓进牢里怎么办?
沈清棠面色沉静,淡淡笑了笑,“那我先谢过各位兄弟姐妹。不过,大伯二伯,一贯钱养活三十多口人也不算宽裕吧?听说内城租个不大的院子就要五百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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