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出了满满一堆。

    幸好旁边就是温泉,要不然冬天玩泥,冻也冻死了。

    沈清棠失笑跟他们打招呼。

    “爹,娘!我捡了一些冬菇,中午我们可以喝菌汤啦!”

    李氏忙嘱咐沈清棠:“你还怀着身子,千万小心!”

    “知道了。”

    沈清棠挥挥手,退出山洞。

    下面还传来沈屿之和李氏的惋惜声。

    “本来说好等清棠及笄,就跟宋家小子定下。就差三天!!”

    “唉!造化弄人。好好的千金小姐现在怀着孕还不知道爹是谁。”

    “你小声点儿,清棠再听见!”

    “不是你先说的吗?”

    “……”

    沈清棠低头摸着肚子。

    她尝试过找原主的记忆。

    可惜关于那晚的记忆只到被带走,然后醒来就在流放队伍里。

    她连孩子得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唯一庆幸的是,那晚碰她的只有一个人。

    中午做了面饼,配的是冬菇汤。

    沈清棠留了一点点面饼撕碎扔进瓦罐,放进溪水里。

    没一会儿就抓了条鱼上来。

    不过只是小鱼。

    沈清柯说溪水凉,不让沈清棠碰,自己到溪水里放瓦罐。

    没一会儿就抓了几条鱼。

    小的刚刚能捏住,大的有巴掌大。

    李氏直乐,“晚上咱们有鱼汤喝了!”

    沈屿之把沈清柯轰走,“你去砍你的树。抓鱼这事我来。”

    下午沈屿之的任务是做土砖。

    用木片做好模具,把泥放进去压实,再反扣脱模,晒干。

    温泉附近温度够高,不会结冰,就是湿气略大,需要多晾晒几天。

    李氏下午帮不上忙,就在山谷里找些能吃的野菜野果。

    沈清棠照旧去找山货。

    忙碌的一天很快结束。

    沈清棠和沈清柯前后脚回到山谷。

    晚饭是鱼汤和汤面饼。

    但是鱼汤并不美味。

    因为李氏不会洗鱼,把苦胆弄破了,一瓦罐鱼汤都是苦的。

    李氏连连道歉,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眼看就要哭出来。

    “我真没用!做个鱼汤都做不好。你们大冷天捕鱼上来,我还给弄坏了。”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是老师傅。娘,你没发现你已经会生火了?早晨你还不会呢!下次就能做好吃了。别说你,你看我爹,上午还不是土多了就水多了。后来是不是就好多了?”沈清棠眼神诚挚,语气笃定。

    沈屿之连连点头,“清棠说的对。不是你无用,是我们换了新的生活,都是从头开始,需要摸索需要学。你能放下大家闺秀的架子,来学以前厨娘做的事,已经很了不起!”

    沈清柯也跟着劝:“娘,爹和妹妹说的对。咱们都是从头开始,慢慢学,日子总会越来越好。”

    话是这么说,可是从头开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沈清棠从衣服上,把松针取下来,分给李氏一根。

    李氏莫名其妙:“给我这个做什么?”

    沈清棠没回答,而是面向沈清柯和沈屿之,“二哥,爹爹,你们把手伸出来。”

    沈屿之没多想,女儿发话就照做。

    沈清柯下意识想往背后藏,但是沈屿之已经伸出手,而且沈清棠杏眼瞪着他,只得把藏了一半的手拿到身前伸开。

    两个人以前在京城过的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矜贵生活。

    就算流放路上,受的只是颠沛流离之苦。

    劳作之苦还是他们头一次吃。

    以前沈清柯只有常年握笔的指腹上有薄茧,沈屿之一双手更是比许多女人都白净。

    眼前摊开的四只手上,掌心以及手指和手掌连接处不是血泡就是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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