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装作若无其事轻咳两声,端着架子开口:“老二,有事?”

    沈清鸣仗着父母都在抢着开口:“大伯,我想请郎中。”

    一听是花钱的事,沈岐之想也不想就拒绝,“好端端地请什么郎中?你祖母病那么重都没请郎中。你年纪轻轻喝点热水蒙上被子睡一觉就好。”

    沈清鸣一直很怕大伯父,下意识想应下。

    王氏在背后狠狠戳了沈清鸣一下。

    沈清鸣吃痛出声。

    沈岐之皱眉看沈清鸣。

    真生病了?看他面色红润,不像啊?!

    沈清鸣得了母亲的指示,只得硬着头皮开口:“大伯父,咱们现在人这么多,我们三个人才有一条破棉被,怎么可能睡好觉?再说,就因为咱们这么多人,一传十,十传百岂不是都病倒了?”

    沈岐之闻言看向沈岘之,“老二,你教的?你明知道沈炎他娘……”

    瞥见沈清鸣兴致勃勃的眼神,沈岐之改了口,“老二,你平日里纵着清鸣胡闹也就罢了!现在竟然带着他来跟我闹?你什么意思?”

    沈岘之笑眯眯道:“大哥你先别生气!我开始月觉得是清鸣小题大做。可是转念一想,咱们这些人从京城到北川这一路吃了这么多苦遭了这么多罪。

    面上看起来健康的怕也伤到了里子,让郎中来给大家瞧瞧,心里也有个数。

    总不能出事一次,分家一次吧?”

    沈岐之听见最后一句面色略缓和了几分,长长叹息一声,“我又何尝不想给大家请郎中?你不当家不知道当家的难。但,家里有多少钱你是知道的。你觉得就公中这几个铜板,能请的起郎中吗?

    老二,我跟你说,我这几天急得觉都睡不着。

    二三十口子人睁开眼就是花钱……”

    沈岐之捏着自己的眉心,“头疼!”

    沈岘之不吃沈岐之这一套,指着桌上的文房四宝,“大哥,你都有钱买文房四宝了没钱给大家请郎中?我们这么多人的命还不如笔墨值钱?”

    “这是借来的!我就想给以前京中老友写封信,看看能不能借点儿钱应急。对了,老二,你以前是不是还往外借了不少钱?要不,你也书信一封给他们,看看能不能要回来?”沈岐之故意道。

    沈岘之摇头,“在流放路上时,我早就求官差帮忙给寄过书信。但,都无一例外石沉大海。大哥,有寄信的钱不如拿出来给大家看病?”

    沈岐之见沈岘之三言两语把话绕了回来,沉下脸,“老二,你非要逼我是吗?我没钱!你想给大家看病你出钱!反正在京城的时候,家里的营生本来就是你管着。”

    “大哥你是家主我不找你找谁?以前家里的营生确实都是我管着,但赚来的钱都交到了公中不是吗?若不然,大哥你现在再给我一笔钱,我继续做生意来养活这一大家?”

    “我哪来的钱?”沈岐之冷笑着扫过二房一家三口,“你们这是有备而来!要钱没有,要分家倒是可以。”

    王氏闻言忍不住笑起来。

    沈清鸣眼睛也亮了起来。

    只有沈岘之没动,他知道大哥的话还没说完。

    果然,沈岐之接着道:“但是,你们要交二两银子才能走。”

    王氏笑容僵住,急道:“凭什么?凭什么三房分家的时候不用交钱,到我们就得交钱?”

    沈岐之“哼”了声,“就凭县衙里赊来的钱,你们花了但是三房没有!

    三房要分家的时候,咱们刚刚到北川身无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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