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和二伯娘两妯娌对视,齐齐皱眉。
二伯娘圆滑,见三房母女半点不在乎脸面这么豁的出去,忙换了话题,“弟妹,不管咱们三家有什么误会,咱们都为人子女,孝敬老人总归是应该的吧?
母亲她身体在路上就不怎么好,你是知道的。
来了北川前几日本好了些,这两日不知道是染了风寒还是过了病气,又严重起来。
我们两家已经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给母亲看病,眼下,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来找你们。
想着,你们几次来城里卖山货,手里比我们两家宽裕些。
我们也不多要,给五百文就够!
虽说咱们分家了,但是我们两家出钱出力照顾母亲,你们总不能一点儿都不管吧?”
李氏是传统的后宅女子,相夫教子,孝顺老人是刻在骨子里的教条,闻言深觉有理,想掏这钱。
只是以前遇事习惯听沈屿之的,现在习惯听沈清棠的,何况现在家里钱大都是沈清棠赚的,下意识看向沈清棠。
沈清棠哭得更大声,一边哭一边起身,弯着腰要去撞墙,“呜呜!你们都想逼死我,我那不活就是了!”
众目睽睽之下,沈清棠自然是寻死不成。
大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都气得脸色铁青,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对沈清棠。
就连沈清丹和沈清鸣也看傻了眼,不知道作何反应。
围观群众里,有热心肠的妇人拉住沈清棠,柔声劝:“小娘子,你还怀着身孕不宜大哭,别伤了身子!有什么委屈你说出来。”
“对,说出来我们给你做主!”
“就是,咱们北川县不是你们京城,可不兴谁官大就能欺负人!”
“小娘子莫怕!咱们北川县是宁王封地。宁王已经及冠马上就要来封地,他们若真欺负你,我带你去宁王府告状!”
“张家老三,你快别吹牛逼了!宁王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见到又如何?听说那个宁王从小就摔坏了头,是个傻子!找他也没用!小娘子,你信他还不如信我,我大舅的三外甥的干儿子的姨娘是县太爷的外甥女的大姑家的邻居。
我带你去找县衙告状。”
“你们几个闪一边儿去!”扶着沈清棠的妇人轰人,“没看见人家是家事?还告来告去!县太爷哪有功夫处理这些小事?咱们老百姓就讲个理字!谁来也得讲理。小娘子,你莫怕!”
沈清棠抽抽噎噎道:“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我实在忍不下去!你们都知道我们是流放来的。”
围观百姓纷纷点头,丝毫没觉得流放来的人有什么不对。
北川县,现在有三分之一的常住人口都是流民。
流放的流。
大伯父素来要脸,朝大伯母使眼色。
大伯母对现在油盐不进的沈清棠很是头疼,收到沈岐之的示意,也只能出声警告:“清棠,你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有什么话咱们回家再说!”
沈清棠回头一脸哀戚地望着大伯母,眼眶通红,眼角含泪,“大伯母,我哪里还有家?你们因为……”
沈清棠低头摸着自己凸出的肚子,“你们为救自己的女儿把我推进火坑,结果看我怀孕又三番五次羞辱我,说我连累家里其他姑娘名声,还想逼死我!”
扶沈清棠的妇人闻言,目光扫过沈家大房二房的人,“小娘子,别难过!你再大点儿就知道,有些人呐长得人模狗样,实际上比畜生还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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