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事都想占!坏事做尽自有天收。”

    “对!小娘子你莫怕!咱们北川县没那么多讲究,女子也能顶半边天,什么名声不名声的,过好日子才重要!”

    “就是,你比那些想要贞节牌坊却比窑姐儿还脏的人强多了!”

    “……”

    沈家大房二房的人十分震惊,面面相觑。

    女子大过天的名声,这北川也不在乎?

    沈清棠倒是不算意外。

    她几次来城里卖山货和鱼,知道北川县民风和京城大不相同。

    北川地处边关,常年有战乱,家里的壮丁时常就会被抓壮丁。

    人口出生和补给的速度远远跟不上死亡速度。

    家里当家做主的大半是女人。

    不是京城贵妇掌家那种当家,而是家里里里外外都要担起来。

    家里要照顾老人和孩子,还要下地耕种或者出摊做生意养家糊口。

    什么女子贞洁、名声,在活着面前一文不值。

    否则,沈清棠怎么敢拿自己的清白名声说嘴?

    二伯经商,心眼多,见势不对,招呼二伯娘和沈清鸣,“你们先回家吧!母亲那里还需要人照顾。”

    二伯娘点点头,硬拉着不情愿的沈清鸣往人群外走。

    却又被人群堵了回来。

    “你们这么多人刚才还气势汹汹堵人家小娘子,现在人家才开口说两句话,你们走什么?”

    “还用问嘛?做贼心虚呗!”

    “那更不能让他们走了!横竖得听完小娘子的话再说。”

    二伯娘和沈清鸣被推搡了回来。

    沈清棠偷偷在自己大腿上掐了把,让眼泪流的更急一些,“我爹爹和娘亲舍不得我死,又不愿我拖累家中其他姐妹,便咬牙提出了分家。

    我们因为大伯犯错,被抄家流放,到北川时身无分文。

    当然,身无分文的只是我们,大伯和二伯家多少还有些银钱,否则又能行贿官差?”

    二伯娘闻言反驳:“你大伯家有钱,我们可没钱!”

    “都是流放,为什么我们没钱饿得面黄肌瘦,你们养的白白胖胖?”沈清棠反驳。

    众人来回打量沈家人。

    沈清棠和李氏确实很瘦,最近总在户外劳作,脸上还有些沧桑。

    尤其是沈清棠,瘦瘦弱弱地挺着个大肚子,让人心疼。

    反观大房二房,没多胖但是气色红润,肯定也没受多少委屈。

    加上先入为主,大家对沈清棠的话更信几分。

    二伯娘噎了下,“谁白白胖胖了?”

    她一路也是受罪过来的。

    可惜围观群众并不买账。

    沈清棠也没接话,继续道:“说是分家,我们一家四口没分得一文钱。咱们北川县安家落户有扶持,但是我们家也只分得一百文和两斗小麦,不像大伯二伯你们能分得一千钱,还有那么多斗小麦。

    我们家四口人,我还是个挺着大肚子的,只有我爹和我哥两个劳力,现在还在深山里砍树,想盖一处容身的屋子。

    可你们足足二十多口人,十几个劳力赚钱总比我们多吧?”

    大伯母忍不住出声反驳:“咱们从京城流放来的,谁都白手起家,大家都穷,这总不是你们不管你祖母死活的理由吧?”

    就算北川县百姓不在乎女子名声,难不成还能连孝道也不在乎?

    果然,人群一边倒的议论声小了不少。

    就连一直帮沈清棠说话的妇人也开口劝:“小娘子,不管你们跟你这大伯、二伯家有什么恩怨,老人还是要管的。”

    沈清棠点头,抹了把眼泪,“是,我们是该孝顺祖母。可孝顺不能只用嘴说是不是?大伯二伯家说没钱,却租住在这城里五百文一月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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