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枚一文都没少。

    沈清棠:“……”

    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不跟傻子一般计较!

    饭馆的厨房不大,备菜也不多。

    不知道是留着自己吃还是准备拿来招待虎爷他们的,案板上放着一碟切好的卤牛肉和一碟花生米,旁边还有一壶酒。

    灶上熬着一小锅鸡汤,鸡汤上的笼屉里温着几个馒头。

    省得她做。

    沈清棠直接端出来。

    找了半天,才在角落里找到一个完好的桌子把饭菜摆在桌上,招呼季宴时,“吃饭。”

    季宴时:“洗手。”

    沈清棠白眼翻上天,嫌弃溢于言表:“穷讲究!”

    反正犟不过他,只能从厨房里打了一盆水,顺带拿毛巾出来。

    哪怕只跟季宴时相处过一天,对他养尊处优的少爷脾性也有所了解,知道他所谓的洗手不是要自己洗而是让人伺候。

    沈清棠把浸透的毛巾拧干,粗鲁且糊弄的给季宴时擦了几下,嘴里念叨:“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年纪轻轻四肢健全,让一个孕妇给你洗手,你怎么好意思的?!”

    季宴时没有不好意思,只是听见沈清棠提孕妇时往她肚子上瞄了眼,突然抢过沈清棠手里的毛巾自己擦了起来。

    动作比沈清棠还粗鲁、笨拙。

    等沈清棠反应过来时,季宴时白皙的手已经被他自己擦的通红。

    沈清棠:“……”

    劈手夺过毛巾,“洗干净就行,再擦秃噜皮了!吃饭吧!”

    季宴时依旧秉承着食不言的规则,吃东西十分优雅。

    昏黄的烛光下季宴时的脸佛若镀上一层金光,魅惑人心。

    沈清棠莫名想起一句话:一屋,两人,三餐,四季。

    尤其是季宴时一身绛色华服,喜庆地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沈清棠没想入非非,只是被勾起了好奇心:“你为什么会穿一身红衣?”

    不过年不过节的。

    看款式也不像真的新郎装。

    季宴时筷子动了动,把沈清棠连人带凳子推出三尺开外,以示警告。

    沈清棠:“……”

    你不想说,我还不想知道呢!

    转身走到后院。

    厨房后面连着个小院子,堆放着些杂物。

    后面一间房子里有张床,床上的被褥看起来很干净。

    大约只是偶尔过夜用。

    沈清棠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眠。

    她怀孕才六个月多点儿,已经开始出现睡觉困难。

    仰躺是想都别想。

    趴着睡更不现实。

    侧着睡只能舒服一会儿,很快后腰会变得很难受。

    在山谷时,李氏给她做了个细长的软枕让她垫着肚子睡,减少腰部吃力。

    乍然换了地方,沈清棠十分不适应。

    左右辗转了一会儿,沈清棠起身走回前厅。

    季宴时早已经放下筷子,闭目打坐。

    “我想回家。你能不能送我回去?”沈清棠跟季宴时商量。

    季宴时不为所动,没有回答她的意思。

    “你送我回去,我明天还给你做肉吃好……哎呀!”沈清棠话还没说完,肚子里的孩子动了起来。

    她习惯性伸手去摸肚子,却意外摸到了温热的肌肤。

    沈清棠低头。

    她站着,季宴时坐着。

    他的脸正好对着自己的肚子。

    此刻,她摸到的是季宴时探向自己肚子的手。

    两个人俱是一愣。

    季宴时像触电一样,倏地收回手,起身扭头就往门外走。

    沈清棠:“???!!!”

    吃亏的是她,他一副被玷污了的反应是闹哪样?

    腹诽归腹诽,沈清棠快步跟上,追问:“你去哪儿?是要送我回家吗?”

    季宴时没回她。

    沈清棠只能默默跟着,过了会儿见是往城门方向走,松了半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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