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穿。
早饭是在房间里吃的。
一家人围坐在桌前顺便商量着出山卖肥皂和采买物资回来的事。
家里粮食短缺。
今儿还是腊八节。
需要买些五谷杂粮回来熬腊八粥。
说是商量,偷看很重,一家人光明正大的“窃窃私语”。
沈清棠轻声道:“想要进城得先除积雪。”
沈清柯跟着压低声音,“山谷里暖和,没什么积雪。不过咱们推着板车出山谷那条路上,雪厚的地方,差不多能没过人。想清出那条路得花个两天功夫。”
沈屿之瞄了季宴时眼,见他没有反对他们聊天的意思,也跟做贼一样小声道:“要不然晚两天再出去?”
“家里存粮不多,做肥皂和香皂的材料也得买。”沈清棠还是想马上进城,“再想想办法。”
沈清棠能想到的办法有两个。
第一个就是让季宴时背他们出城。
只是这少爷似乎不喜欢跟人肢体接触。
上次“抱”她回来,两个人都别扭。
如果他们都坐在板车上,不知道他能不能拎动?
沈清棠心里盘算,眼睛也不由自主地往季宴时方向瞄。
瞄一眼。
再瞄一眼。
又瞄一眼。
三番五次后,季宴时看她。
四目相对。
沈清棠欲言又止,还是没勇气开口。
季宴时收回视线低头自己的碗,再抬头看看沈清棠,又看看自己的碗,
默了片刻,从自己碗里夹了两片肉放进沈清棠的碗里,然后侧过身,半个背对着沈清棠,似乎怕她还惦记他的肉。
沈清棠:“……”
李素问眼睛瞪得溜圆看着沈清棠碗里的肉,“他竟然舍得给你吃肉?”
沈清棠也很意外。
她总不能再把肉还回去,盘子里还多着呢!
“谢谢。”她开口,决定还是直接说,“季宴时,你能不能把我们带出山谷?”
季宴时当然不会回他。
李素问筷子一翻,筷子尾隔空指了下季宴时的衣服,“他连外袍都没有怎么跟你们出门?”
在大乾,袍是指夹棉的外套。
季宴时那外衣是单层。
大约习武的关系,他身上的衣服也是单衣。
现在除了中衣大约也就这一层长衫。
沈清棠咬牙,“到城里,我给他买一件。”
沈屿之放下饭碗笑话沈清棠,“看你那财迷样儿!”
“其实,我还有一个办法。”沈清棠,掏出帕子擦了下嘴,“毕竟季宴时不太好商量。保险起见,咱们做个爬犁。”
“爬犁?”沈清柯疑惑,“耕地的?”
“在京城,咱们叫冰床儿。你冬天不也经常去拖冰床玩儿?差不多的玩意儿。
只是拖冰床在京城一般都是贵族子弟用来玩乐。
爬犁在北川算是冬天的交通工具。
北川地寒,三分之一是冰雪期,户外山川沟野雪特大,往往填没道眼,只有爬犁不限制道路。
百姓们多用爬犁来赶集、运粮砍柴等。”
一家人现在对沈清棠的“博学”已经接受十分良好。
“现在做爬犁还来得及?”沈屿之抬头,目光越过窗户看向天空。
看太阳的位置能估算时辰。
“复杂的来不及,简单的可以。”沈清棠点头,忍不住又看向季宴时,“只是,爬犁往往需要动物拉。”
比如麋鹿或者大型犬类。
沈清柯想笑,却不小心被粥呛到,转过身,避开饭桌,咳得满脸通红。
李素问心疼地在他背上轻拍,“清棠又没说什么,你至于笑成这样?”
沈清柯:“……”
她还没说什么?
就差说让季宴时拉爬犁了吧?!
那画面……啧!
他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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