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孙姨娘,明天我给你送批肥皂过去。每一两算一文钱本钱,卖多少你自己看着定。回头卖出去扣掉成本价,咱俩五五分。”
孙姨娘连连摇头,“你做肥皂那么辛苦,我就捎带手卖点肥皂哪能分那么多?你七我三。”
“五五足够,本钱单算的。”
孙姨娘依旧摇头,“你算的是材料钱。你做肥皂哪能白费力气和工夫?我们给人洗衣服还一天一百文呢!”
只是最后到手里的还没一半。
“那你四我六,就这么定了!你再推辞我就不给你肥皂。”
孙姨娘感激地在沈清棠手上轻拍,“那我先谢谢棠姑娘!我和沈炎可跟着你占大便宜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月姨娘听着她俩的话突然开口:“我能不能也跟着你们做肥皂生意?”
沈清棠瞧着其他人在忙,飞速抄起筷子夹了根鸡腿拿在手里,闻言扭头看月姨娘,“月姨娘,你也要卖肥皂?”
月姨娘跟沈清棠打交道少,十分局促,红着脸低着头,声音也小,“嗯。我做奶娘带那户人家的少爷小姐,还得给他们洗衣服。
小孩子嘛!换洗的勤。
有时候也会跟着孩子到街上,附近其他大户人家奶娘我也都认识。我想着肥皂一定好卖。
其实我在主家做奶娘时就见过家里的夫人用香皂,她一直夸香皂好用,没想到都是你做的。”
有生意做,沈清棠当然来者不拒。
应承下也会给月姨娘送一批肥皂和香皂。
月姨娘卖出去的肥皂和香皂,同样是扣掉成本四六分。
沈清棠拿六成。
月姨娘也感动的红了眼眶,“谢谢棠姑娘。轩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家里的饭总是不够吃,我若是能赚钱就可以补贴他一点儿。”
沈清棠在月姨娘肩头拍了拍,“可怜天下父母心。”
文姨娘巴巴地看着孙姨娘和月姨娘围着沈清棠讨论赚钱的事,一脸羡慕,“真羡慕你们!能做想做的事。不像我,比那青楼女子还不如!谁都管着我,谁家也不要我!”
最后一句已然有些哽咽。
孙姨娘宽慰文姨娘,“那会儿我命悬一线,属实也没想到会苦尽甘来!你再熬一熬,熬过最难这段说不定就好了。”
文姨娘摇头,目光绝望,长叹:“若不是为了身上掉下来那块肉,我早跳井了!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算哪家的人……或者哪家也不把我当人。”
典妻日子哪里能好过?!
再多的安慰也是苍白无力。
一时间四人齐齐沉默。
“你还不是最惨的。”往食盒里装菜的大房姨娘,抬手指了下前院的方向,“青紫姑娘才叫惨。我刚去送茶水,不小心碰到她,就见她发抖。
我低头一看,她衣袖掀起一点儿手腕上都是烫伤!
见我注意到,忙把衣袖放下来,眼神求我不要吱声。
咱们都是过来人,遇人不淑都不是最坏的结果,最坏的是碰见禽兽不如的男人!”
烧火的另外一位大房姨娘也开口:“最坏的不是自己碰见畜生而是看着自己的女儿碰见禽兽却无能为力的看着。文姨娘,你好歹有个儿子,不像我,就一个女儿。最近每日活在胆颤心惊中。”
青紫已经嫁出去。下一个就是青绿。”
说到最后一句,一脸凄苦摇头。
青绿是她的女儿。
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佳肴一道道装进盘子再装进食盒里。
厨房里忙活着的女人们,除了孙姨娘都一脸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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