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者举的是刀,他指季宴时,“识相的把你身上的铜板交出来!”

    季宴时自是不会搭理这样的恐吓。

    沈清棠本着“反正事到如此,凭什么还受窝囊气?”的心态回怼:“这么输不起还做什么套圈生意?就六贯钱,值得你们这么大动干戈?

    雇佣你们这几个也不止六贯钱吧?”

    王员外家财大气粗,不至于为了六贯钱买凶杀人吧?!

    或许是那摊主借着王员外的名声在外面招摇撞骗?

    “谁说就六贯钱?”其中一个打手斥道,“一轮六贯钱,这小子……”

    他指着季宴时,“逼着赵掌柜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给他套完才走!足足十五贯钱才对!”

    领头者踢了说话的人一脚,“跟个娘们废话什么?给我上!”

    十几个打手闻言齐齐扑了过来。

    季宴时两只手同时动了。

    左手在身边划了个半圆,右手把爬犁往前一拉,同时右手的绳子交替到左手,右手也划了个半圆。

    沈屿之和李素问猝不及防差点被闪倒。

    沈清棠已然到了季宴时身后。

    而十余个打手,齐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沈清棠:“……”

    恐怖如斯!

    看着挺厉害的十几个人在季宴时手中走不了一招?

    李素问跌坐在地上,颤着声音问:“他们……他们不会死了吧?”

    沈屿之先把李素问从地上扶起来,让她坐在另外一架爬犁上。

    他小步挪到其中一个打手跟前,弯腰,抖着手,小心翼翼地去探打手的鼻息。

    随即长长吐出一口气,“还活着。”

    若真惹上人命官司,可怎么办?

    幸好季宴时出手有分寸。

    季宴时把人打晕,抬脚往前,强势拖着爬犁从挡道的人身上压过去。

    沈清棠:“……”

    心里的感动散了大半。

    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季宴时怜香惜玉,有,但,不多。

    沈屿之和李素问连连夸赞季宴时。

    “我就说小季这孩子不错!平时虽指望不上,性命攸关时不含糊。”李素问越看季宴时越觉得满意。

    想着,若是季宴时真找不到家人,她就认他当义子,帮他成家。

    沈屿之心里认同,嘴上唱反调:“指望什么?难道这些人不是他惹来的?”

    “你这说的什么话?”李素问瞪沈屿之,“他为什么招惹上这些人?还不是为了给清棠出气?”

    沈屿之并不是真不记季宴时的恩,只是单纯因为反对而反对,被瞪的立马噤声。

    “说起来……”李素问若有所思,“季宴时是不是对清棠过于上心?”

    “不能吧?”沈屿之侧头看着比自己快一步的季宴时,“他一个就知道吃肉的傻子,还会知道对谁上心不上心?

    要真有心也不至于恩将仇报,鸠占鹊巢。”

    “你看你都说他只知道吃肉,那套圈跟吃肉有什么关系?这次清棠可没有拿肉引诱他!”

    “巧合吧?或许会错了意?”

    跟季宴时相处这么久,实在很难让人往男女之情上想。

    更何况沈清棠眼下还是这么个情况。

    就连李素问也只是随口一说,见沈屿之反驳,也没坚持己见,“许是如此。”

    既然打手已经被打晕,而且季宴时武力超群比他们想的还厉害,平安回家应当不是问题。

    沈清棠一家决定往回走,去接孙五爷。

    没走多远,就碰见拄着拐棍一瘸一拐的孙五爷。

    孙五爷看见沈家人家委屈巴巴控诉。

    控诉对象主要是沈清棠。

    “你这小丫头忒没良心了点儿!我去买药材给你配冻疮膏,你却偷偷出城也不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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