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现在没有马,里面还堆着东家没处理的喂马草。
沈岐之以前在京城跟三房人说话都是命令的语气,头一次这么低声下气。
本以为三房人会见好就收,痛快的把香皂配方交出来,没想到这么油盐不进。
顿时耐心用尽,语气也跟着不好了起来。
“那前院再不好,总比你们呆在城外的破山洞里强吧?!
老三,以前在京城你就诸事不管只当个闲散富贵公子吃喝玩乐。怎么现在到了北川还这么不懂事?
一个泼香皂方子而已,你还拿起娇来?
我是为了谁在奔波?不是为咱们沈家人吗?
我是家主,只有我回了城,你们三房才能跟着有好日子过!”
沈清棠听不下去,冷笑,“然后再跟着你流放一次?不,这次能流放还是念着祖父曾经的功劳,再有下次怕不是三族流放而是九族抄斩!”
“大伯,你莫不是忘了,我们已经分家!”
沈屿之点头附和,“大哥,我闺女说的对!咱们已经分家。你是你,我是我!以后哪怕你回京官复原职也与我无关!
是,我承认以前在京城时我沾过你的光,可那也是我应得的。从小,读书也好,君子六艺也罢,我样样比你强。
只是因为你是老大,所以我得让着你,我不能走仕途。甚至因为我是老三,我连经商都不能!
若不然,哪个七尺男儿愿意受嗟来之食?
何况,我闲散公子哥也不是白当。这些年来,我明里暗里为你提供多少消息?给你穿针引线多少次?我交的朋友大半都是因为对你对沈家有利!
我不欠你什么。我女儿更不欠!”
沈屿之站起身,越说越激动,像是要吐尽这些年藏在心底的话。
“为了咱们沈家,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一辈子当一个被人瞧不起的纨绔我也无所谓。可……大哥,你不该为了一己之私,为了你的女儿把我女儿推出去!”
“你是父亲知道心疼你自己的女儿不想让人糟蹋,我就不是父亲吗?难道就因为你出生比我早,我为你让路一辈子,我的女儿也要为你为你,为你的女儿让路一辈子?
香皂配方你想也别想!那是清棠的东西不是我的更不是沈家的。”
沈屿之我紧握双拳,两眼通红,愤愤重复:“你想也别想!”
“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都是清棠这丫头胡说八道!咱们是抄家流放,我怎么可能有钱打点官差?”沈岐之声音小了些,“就算分家咱们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呢!一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人在做天在看。大伯,你以为那天晚上真没人看见你做了什么吗?你唯一可以庆幸的是我现在还无权无势不能把你怎么着。这笔账我记着呢!”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沈清棠冷笑,“大伯你平日总骂我‘厚颜无耻’,今日我把这句话还给你!
分家前恨不得我去死,前几日你们还嫌我丢沈家的人,不想让我登门给祖母贺寿。这才几日过去又跟我打断骨头连着筋来惦记我的香皂配方?
大伯,倘若初到北川时,我就被你们逼死,如今你们又惦记什么呢?”
沈岐之被沈屿之和沈清棠堵的哑口无言,只能再次看向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面颊发烫,沈清棠的话打的又何止是沈岐之的脸?
也是要堵她的嘴。
她几次张嘴才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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