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房里是几个姨娘带着几个庶子女,吃的是一荤两素的三菜一汤。
红烧肉,炒萝卜,醋溜白菜和豆腐丸子汤。
不算很好,都能吃饱。
厅堂里是二伯之一家四口。
沈岘之、王氏、沈清冬、沈清鸣。
不大的圆桌上,六菜两汤,三荤三素。
沈清鸣目光在桌上扫了一圈,撇嘴,“大过年的就这么几个菜?”
王氏瞪沈清鸣,“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是忘记流放路上过的什么日子?你若是不记得,要不我送你去城外到你三叔家过年?
你跟他们在深山老林里住山洞喝雪水吃窝头就知道咱们伙食有多好了!”
沈清鸣顿时气弱,“谁要大冬天的去深山老林里住?”
想想都吓人。
沈清鸣说着夹了块鸡肉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吐出来,眉头皱起,嫌弃:“这鸡谁炖的?怎么这么难吃?!”
沈岘之“啪”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沈清鸣你又皮痒?家里几个姨娘厨艺就这样,你想吃就吃,不想吃就滚出去!
你要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出门左右去看看。
到北川的流放犯,有多少能吃饱穿暖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看你就是过的太好,才在这里挑三拣四。”
沈清鸣缩了下脖子,小声咕哝,“就说句实话,发这么大火做什么?”
王氏先瞪了沈清鸣一眼,又开口劝沈岘之:“你迁怒清鸣做什么?又不是他蒙骗你。那些掌柜不过是觉得咱们回不了京城才敢这般糊弄我们。”
沈岘之顿时胃口全消,拧眉,“我着实没想到他们这么贪心!
趁沈家倒了,就把我们挂在他们名下的铺子都据为己有。
以前每个月交给我千两银子,现在六个铺子加起来才给我们送来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啊!他们是怎么敢的。”
王氏也放下筷子,苦笑,“都说人走茶凉。咱们沈家倒了,那些依附沈家的猕猴还不散去?怕的是给五十两银子只是个开始。等过两个月连这五十两银子都不想给咱们的话,咱们如今困在北川,又能拿他们如何?”
沈岘之就是知道这一点才生气,“当初他们有求于我,一个个跟狗一样围在我身边。现在沈家落难,他们却半点情分都不讲,连狗都不如!”
沈清鸣见父亲气得胸膛上下起伏,不敢再抱怨,老老实实端起碗吃饭。
“行了!再生气又不够不到他们,身子是自己的,气坏了不值当。大过年的不想这些晦气事,先吃饭!”
”靠人不如靠己,过了年,把手里的钱寻摸个买卖做。”沈岘之拿起筷子,想到什么摇头,“连你一个妇道人家都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说老三怎么就想不开呢?
三番五次为了沈清棠那个死丫头犯浑!”
王氏并不想听沈清棠的名字,没好气道:“好端端的提她做什么?倒胃口。”
小贱人,不守妇道,命又硬。
说不得就是她克的沈家流放至此。
“她倒胃口,她手里的香皂配方可是金母鸡,会生钱。放她手里属实是浪费。
若是她拿出来给王员外,来年我跟王员外合伙做香皂生意,不用一年咱们就能吃香喝辣。
那个死丫头就是不肯交出来。”
桌前一直沉默的沈清冬突然开口,“换我我也不交。若是交了香皂方子,大伯能得到县衙的差事,父亲能分得一桩生意,三叔家能得到什么?
都说无利不起早,没有好处的事谁愿意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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