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伯面都不露还如此强硬……你爹不止是生气,也伤心。”
沈清棠闻言轻咬筷子尖,“恐怕不止你知道我爹容易心软。”
常言道:“知子莫若母。”
祖母还没出手呢!
王员外到底还是没等到元宵节。
正月十三这一天。
沈清柯的灯笼摊被人砸了。
还是熟人作案,虎爷。
伤筋动骨一百天,肋骨还没好利索的虎爷,动作稍大一点就疼得直“嘶嘶”吸气。
好在沈清柯跑的快,人没事。
他把袖袋里的钱都倒在桌子上,“总共六百二十五文。本来摆到元宵节还能再赚点儿的。这回灯笼都被毁了。”
“你人没事就好。钱乃身外之物,不重要。”李素问拉着沈清柯前前后后的检查了一番,见他无事才轻抚心口念“阿弥陀佛”。
“虎爷刚来,大伯也来了。他看见虎爷砸灯笼摊,装不认识我转身走了。”沈清柯冷笑。
沈屿之重重拍了下桌子,“他好歹是你大伯,眼睁睁看着你被欺负?他就这么做长辈?”
李素问也气:“就这态度还想要香皂方子?!烧了也不给他。”
王员外的打击报复还未结束。
正月十四早晨,沈清柯去送猪皮冻时,云客来掌柜单方面宣布违约,以后不再收沈家的猪皮冻。
签了一个月的契约,总共才送了十二天,还差十八天。
按照约定,云客来需要赔偿沈家剩余十八天猪皮冻的钱,总共两万三千四百文钱。
云客来痛快赔了钱,还惋惜不能再合作,提醒沈清柯:“小兄弟,你们家的猪皮冻在我们这里卖的特别好。本来还想着只要你们继续做,我们就继续收。
没想到……你们想想是不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大丈夫能屈能伸,低头吃饭不丢人。”
话没说太白,意思很明显,让沈家人去给“得罪的人”赔礼道歉。
沈清柯自是知道有县令和王员外的手笔,跟掌柜道了谢,回谷。
两万三千四百枚铜板太重,掌柜的直接兑换成了两锭十两的银子和三锭一两的银子以及四百枚铜板给了沈清柯。
给钱时,还不忘夸沈清棠一句“你妹妹虽是女儿身,可比一般男子厉害的多。
若不是她在契约里加了这些条条,你们家就真倒霉了。”
若换平时,李素问看见这么多银子得高兴的跳起来,可此刻只觉得难受,“灯笼不能卖,猪皮冻也不能卖,咱们再卖别的也会被针对吧?
那铺子呢?咱们铺子怎么办?要退掉吗?”
沈清棠心里轻声叹息,李素问如今被王员外吓得如同惊弓之鸟。
“娘,你别担心。我既然选择跟王员外硬刚,肯定就不怕他们。
咱们虽说租了铺子,可是县令不会去看租契。
相反他们关于咱们的事应当都是从大伯那里听来的。
在他们印象里,咱们一家如今应该穷困交加住在城外山洞里。”
跟灯下黑一个道理。
县令查沈家人不难,一句话的事。
可他们先跟沈岐之接触,自然而然就会受沈岐之的误导。
毕竟都是一家人,谁想到沈岐之并不是真的知道他们近况呢?
沈清棠的声音清脆但是有力量。
李素问听着沈清棠这么有底气的话,心里稍稍安定了些,追问:“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等。”沈清棠坚定的吐出一个字。
“啊?”李素问拧眉,“等什么?”
“等王员外放弃或者等我先出月子。”
李素问:“……”
听起来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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