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张配方自然是给了沈屿之,让他交给祖母和大伯。

    不过沈清棠提了个建议。

    让沈屿之去跟祖母说,香皂配方可以给,但是算一年的赡养费。

    当然,怕沈屿之不知道什么叫赡养费,说的时候换成了孝敬钱。

    沈屿之不明所以。

    沈清棠解释:“他们要了这许久,咱们也‘考虑’了这么长时间。若是这么轻轻松松就把香皂配方给他们,只会让他们觉得咱们好拿捏。

    以后看上咱们家什么东西还是会来张口。只要让他们付出一定的代价或者损失一部分利益,他们再开口时才会有所顾忌。”

    一年赡养费也许现在不算多,等到秋天就不好说了。

    沈屿之点点头,声音闷闷的,“母亲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大哥也很痛快的给我立了字据。”

    沈清柯不解:“既然祖母和大伯都答应了,爹,你不应该高兴?”

    李素问轻叹:“你爹什么性子你们还不知道?他最重情义,如今你祖母和大伯这么痛快就答应,显然在他们眼里配方更重要一些。

    你爹伤心的是,他们压根就不在乎你爹是否生气是否伤心。”

    沈屿之没说话。

    有件事他也不想跟家里人说。

    在气头上时,他试探着问了一句:“母亲,大哥,倘若我交出香皂配方的条件是跟你们断绝关系,从今以后再无干系,这配方你们还要吗?”

    母亲好歹犹豫下才点头。

    大哥盯着他手里的配方想都没想就点头。

    不知道是压根不在乎跟他断绝关系还是觉得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好拿捏,总之,不管母亲还是大哥,竟然劝都没劝他,连商量一下都不曾。

    他才如此伤心。

    沈清棠安慰沈屿之,“爹,咱们已经分家立户。咱们才是一家人。以后,你有我们!”

    李素问点头,“是啊!你有我,有儿女有外孙,已经是莫大的福气。其他人,对咱们好就是亲人,对咱们不好就是远房亲戚。”

    沈屿之默了会儿,笑了:“是我贪心了!有你们足够!”

    果果糖糖几乎一天一个模样。

    脸上的皱纹渐渐消失,胎毛褪去,肚脐上的痂也自然脱落下来。

    两个孩子头发都又黑又密,笑起来时,能让沈清棠觉得心都化了。

    他们的眼睛视力越来越好,能看的越来越远。

    谷里无论老少没事都喜欢抱抱他们。

    尤其是季宴时。

    之前总喜欢坐在屋顶上望着远处的季宴时现在喜欢坐在沈清棠窗外。

    只要果果糖糖一醒,他会立马来看。

    当然,季宴时的教养没有因为他心智受损就消失。

    他会敲窗户,等着沈清棠给他开窗或者开门。

    这天,沈清棠正在床边写会员手册,果果糖糖又醒了过来。

    沈清棠都还没注意到兄妹俩醒来的动静就已经响起了敲窗声。

    她支起窗户,不意外地看见立在窗前的季宴时。

    季宴时垂眸,眼睛盯着床上的小不点。

    果果安静些,就把小手塞嘴里吧唧吧唧地吃。

    不是因为饿,据育婴博主说这是因为婴儿最开始是用嘴感知世界的。

    糖糖活泼,两只小手胡乱地挥着,时不时发出咦哟哦的婴语。

    沈清棠看看孩子又看看季宴时  ,问他:“季宴时,你想抱抱糖糖吗?”

    季宴时闻言后退一步,想了想又往前一步。

    依旧不言语。

    沈清棠弯腰抱起糖糖,在床上跪行到窗前,双手平伸把糖糖举到季宴时面前,“抱她,感觉会更不一样。不信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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