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藏南服役时,赵宇也深入过幽深的洞穴。
那里的洞穴虽深,却很宽敞。
但是矿洞很窄,直径不足两米,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赵宇第一次下矿井,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两只手紧紧抓住矿车的边沿。
同行的老矿工轻轻拍了拍赵宇的后背,微笑着说道:“小伙子,第一次来都紧张,次数多了就好了。干我们这一行,不出事不要紧。一出事全完,就是一锤子买卖,生死自己说了不算。”
赵宇回头与老矿工闲聊着,了解了很多矿里的传闻。
据老矿工说,矿上每年都出事故,而且不止一次。
每次都会死人,只是不上报,县里也没人来查。
如果死者家属报案,县公安局往往查无实据,都按失踪人口处理了。
会吃人的煤矿,果然不假!
“你知道死的人都埋哪了吗?”赵宇试探着问道。
老矿工无奈地笑了,“都埋在出事的矿洞里了,上千米深的矿洞,随便一填,神仙也找不到。”
望着漆黑幽深的矿洞,赵宇深以为然。
一天的高强度劳动,赵宇身体几乎散了架。
上来之后,肌肉不受控制,手脚不停地抖动着。
福伯端来一盆子黑水,扔给赵宇一个灰黑的毛巾,“拿这个擦擦身子,就没那么难受了。”
赵宇半信半疑,但在福伯的催促下,他还是拿着毛巾,蘸着那盆黑水,慢慢擦拭着身体。
福伯点上一袋烟,坐在门槛上,盯着远处傍晚的云霞,“别看水脏,那是用中草药熬的,累了就用它洗澡,效果好着呢。”
赵宇浑身擦了一遍,果然好多了,肌肉几乎不再抖动。
赵宇竖起大拇指,夸赞道:“福伯,你还懂中药,厉害!”
福伯嘴角上扬,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祖传的手艺,可惜要毁在我的手上了!现在的人,都不信中医,后继无人了。”
福伯很快就换了一副萧索的神情,拿起烟袋,狠狠吸几口旱烟,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与遗憾。
赵宇把身体擦拭了一遍,感觉效果奇佳。他又忙不迭地又开始擦第二遍,恳求道:“福伯,把你的祖传医术教教我呗,我愿意学!”
“你愿意学?”福伯转过头,吃惊地盯着赵宇,“真的?!”
赵宇一边用毛巾擦拭着后背,一边使劲地点点头,“艺多不压身嘛,只要您肯教,我就跟您学。”
福伯拿着烟袋的手,因为激动不停抖动着。当初儿子死活不愿学,现在儿子死了,指望不上了。
孙子又很叛逆,压根瞧不上中医那一套。
福伯把祖传的医术教给赵宇,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药方和诊断方法都藏在福伯的脑子里,他用心的教,赵宇用心的学。
一周过后,赵宇凭借超强的记忆力和悟性,把福伯的药方全部记住,诊断之法也学了个七七八八。
当然了,赵宇现在所学只是囫囵吞枣,要想学有所成,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在矿场待了一周,赵宇基本上摸清楚了矿场的规律。
等夜深人静,所有人都睡熟的时候。赵宇悄悄起身,猫腰溜了出去。
循着运输车的轰鸣声,赵宇来到了露天堆放场,那里堆积着白天开采出来的煤炭。
此刻这里灯火通明,一辆辆重型运输车排队等着装车。
赵宇躲在暗处,拿出偷拍专用的纽扣摄像头,仔细记录着眼前的场景。
他简单统计了一下,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有四十多辆运输车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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