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辆车的运力按五十吨计算,一个小时就是两千吨。

    一晚上的时间,就能运出去将近一万多吨煤。

    一吨煤的价格在700元左右,一晚上就是700多万,一年就是二十多亿的产值。

    这是魏家最大的矿产,其他矿场都加起来的话,产值超过三十亿。

    赵宇查过魏家矿业的缴税,每年不到一千万。

    这远远低于正常的缴税金额,存在严重的偷税漏税。

    他们之所以在凌晨运输煤炭,除了夜间车辆少,矿车可以跑得快之外。

    也是为了躲避检查,虚报产值。

    为了更准确地测算,搜集更多的证据,赵宇一连几天都在这里蹲点。

    最后一天,终于被人发现了。

    赵宇蹲守一夜,打着哈欠回到铁皮房。

    刚想躺下休息,就看到福伯慢慢睁开眼睛,一脸严肃地盯着他。

    “福伯,我出去上了个厕所,您还没睡呢?”赵宇低声解释着。

    福伯侧着身子,头稍稍仰起,“你去县城上的厕所吗?来回需要三四个小时?”

    说完,福伯起身披上衣服,朝赵宇挥了挥手,推门走了出去。

    赵宇知道福伯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他急忙穿上鞋,跟上福伯的脚步。

    两人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福伯盯着赵宇,摸了摸花白的胡子,沉声问道:“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第一天我就觉得你不对劲。”

    福伯的目光炯炯有神,仿佛能看透赵宇的内心。

    虽然赵宇认识福伯的时间不长,但福伯对赵宇颇有照顾,还亲自传授赵宇祖传医术。

    赵宇断定,福伯绝对不是个坏人。

    他没有隐瞒,和盘托出自己来鲁源矿场的目的。

    福伯越听越激动,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动着,整个人都开始颤抖,“你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我?……”

    福伯握着赵宇的手,一个劲地问道,赵宇用力地点点头。

    福伯抱着头,慢慢蹲在了地上,身体抖动着,久久没有说话。

    赵宇也蹲下身体,低声问道:“福伯,你也不是来打工挣钱的吧?”

    福伯猛地抬起头,惊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赵宇指了指福伯的腰间,那里有一个细长的口袋,补丁摞补丁,“你整天带着把匕首,恐怕不是为了防身吧?”

    福伯叹了口气,将布袋里的匕首拿出来,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说的不错!这把匕首不是为了防身,而是为了杀人!”

    杀人?!

    赵宇虽然猜到了这种可能,但是在漆黑的夜里,从满头白发的福伯嘴里凶狠的说出来,还是让他大吃一惊。

    他急忙问道:“你要杀谁?”

    福伯右手攥着匕首,左手的手指仔细摩挲着匕首锋利的刀刃,“杀魏瘸子!他打死了我儿子,我要血债血偿!”

    原来福伯的儿子不是出车祸死的,那只是他瞒过魏瘸子的障眼法。

    三年前,福伯的儿子因为赌博输了钱,借了魏瘸子的高利贷。

    后来还不上,便被魏瘸子拉到煤矿上,挖煤还债。

    福伯的儿子根本受不了这个罪,多次想要逃跑,都被魏瘸子抓了回来。

    最后一次,魏瘸子忍无可忍,直接活活打死了他,直接扔到废弃的矿坑里埋了!

    福伯多方打听,花光了积蓄,才打听到真相。

    于是他来到煤矿,一方面寻找儿子的尸骨,让他能入土为安,不要成为孤魂野鬼。

    一方面伺机报仇,他要亲手杀了魏瘸子。

    但魏瘸子很谨慎,马仔不离身边,福伯一直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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