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阿妹突然被钱掌柜拦住,惊慌之余正打算解释之时,一道高傲的女声却喝退了钱掌柜:
“让她上来,是我要见她。”
正是邓灵儿身着一身丝绸黄衣,站在三楼楼梯口,一副目空一切的模样。
钱掌柜听闻,急忙退到了一旁,请曹阿妹上到三楼。
曹阿妹被眼前这个气场强硬的小女生有些震到,但还是鼓足勇气一步一步走上了台阶,直到走到了邓灵儿面前礼貌一躬身道:
“见过邓大小姐。”
邓灵儿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向房内走去并说道:“华夫人进来吧。”
曹阿妹没有过多思虑,就跟在其身后走进了房内。
邓灵儿依旧是走到了窗前,望着窗外的月光,似乎是心事重重地说道:“我听华先生说过你,他说你秀外慧中,是个很可靠的女人。”
曹阿妹听到夸赞,小脸微红,却是连连摆手:“是相公谬赞,奴家只是荒野村妇。”
“不要自称奴家!难道我们女人不配有地位?就一定要自称为奴?”
听到曹阿妹这般作态,邓灵儿却突然激动了起来。
曹阿妹是赶紧住了嘴,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邓灵儿见状也明白是自己有些激动了,便又语气缓和了几分说道:“华老二还说什么自己家女人可以入席吃饭,我看你这样子分明和其他女人没什么不同嘛,这华老二果然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家伙对吧?”
听到邓灵儿说华老二坏话,曹阿妹却突然硬气了起来,只见她眼神坚毅望着邓灵儿,用不卑不亢的语调反驳道:
“大小姐,您怎么说我无妨,但不能这么说老二,我们家老二是真的对我们很好,我和孩子也都确实是可以入席吃饭的!尽管他过去的确像流言蜚语说的那般泼皮无赖,但他如今已经改好了!”
曹阿妹越说越激动,直到邓灵儿用诧异的目光看着她目不转睛,才又住了嘴。
但曹阿妹的眼神并没有一丝的闪躲,她的内心也是绝不许任何人诋毁她最爱的丈夫。
就这样,两个女人对视了许久,最终还是邓灵儿开了口缓解气氛:“我相信你说的,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曹,人人都叫我阿妹,没名字。”
曹阿妹并没有一丁点的遮掩自己的真实情况。
却没有发现邓灵儿眼神中已经满是落寞:“你这样好的女子,应该有一个名字,你和华老二未来的酒楼也该有一个名字。”
曹阿妹笑了笑,却不曾开口做出回应。
邓灵儿见此又望着窗外说道:“原本我是想今晚和华老二聊一聊的,我明天就要走了,东莱这个酒楼就要靠他了,奈何,他喝醉了,你是他的贤内助,就由你替我转达他一些话吧!”
曹阿妹听闻是立即一躬身说道:“小姐请讲,阿妹定当如实转达!”
邓灵儿依旧望着月光,侃侃而谈道:“新的酒楼名字还没起好,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和华夫人了,以后你们也是东莱县鼎鼎有名的老板了,也得有个像样的名字,就像这新开的酒楼一样,需要一个响亮的名号,等你们取好了自己的姓名和酒楼的名号,记得写封书信给我。”
曹阿妹立刻点了点头道:“好,阿妹一定如实转告,也会。”
邓灵儿转过身子满意地望着她。
曹阿妹顿了一下,似乎是内心中有些波澜,但很快又说道:“也会尽快让相公有一个响亮的名号!”
邓灵儿却是指着曹阿妹认真地说道:
“更重要的是你!我们女人一定要活的有尊严才行!”
曹阿妹开心极了,这是她这辈子第二次受到难得的重视。
她用力地点点头,泪水也很快流了出来。
邓灵儿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但她还是默默走到了曹阿妹面前拉住了她的手问道:“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们小家小户的穷苦人,从来都没想过也配拥有姓名,今日得小姐抬举,让我们这些苦出身也要有头有脸了!”
曹阿妹抹着眼泪,心中却是激动极了。
邓灵儿点点头露出了笑容又道:“行了,华夫人,你先回去吧,让那些店小二帮忙把华老二他们送回去,我明天一早就出发回京城了,你不必催他起来送我,只需等他睡醒后告诉他,我对他找的厨子很满意即可。”
曹阿妹眼神情绪突然有了一丝波动,却并没说什么,只是答应着退出房门道:“那不打扰大小姐休息了。”
……
一夜过去,第二天的东莱雾蒙蒙,邓家的马帮三辆马车开始往东莱城西门进发,马夫张三亲自驾驶着红木铜圈的华丽马车走在两车中间,载着邓家大小姐邓灵儿和丫鬟小扣。
昨夜喝得酩酊大醉的邓福命令手下将行李放到最后那辆马车之后,自己便跑到头车里躺下,很快就呼呼大睡起来。
车队很快到了西门城楼,一背着箩筐的女子却是突然出现,拦住了车队的去路。
“吁!你是?华夫人?”
马夫认出了眼前背着箩筐的人,正是那最近自家小姐眼前的红人,华老二,的结发妻子,之前华老二和邓福去马帮总舵玩的时候,她也有一同跟去。
“马夫大哥,去往京城路途遥远,一路山高水长不免会找不到店家,我昨夜做了许多的炊饼还请带上,万一没有店家打尖,也好充饥果腹!”
听到了曹阿妹的声音,邓灵儿一下子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她看到背着箩筐的曹阿妹心中甚是感动,虽然她早有准备了酱鸡腊肉,但又怎么会对这样有心的女子拒之千里呢?
她连忙招呼着丫鬟小扣随着她亲自来到了曹阿妹的面前,曹阿妹冲着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华夫人……”邓灵儿有些吃惊地望着曹阿妹,她惊讶地发现曹阿妹黑黑的眼眶分明是一夜没睡。
曹阿妹笑容依旧,将背上的箩筐取下递向了邓灵儿道:“不是什么稀奇东西,还请小姐不要嫌弃。”
邓灵儿有些无措地摸了摸盖在炊饼上的蒸布,发现上面还留有热气。
“华夫人,这些吃食,恐怕要忙活一宿吧?”
邓灵儿感动极了,平时从来嫌弃炊饼难吃的她,此刻居然也拿起了箩筐里一块饼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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