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宋云和阿姨,不,这些妖怪不值得我称呼一声阿姨,应该叫她刘敏才对。
两人上楼后,我们加快动作离开。
出大门前,楼上传来一声惊呼,我知道她们已经发现表弟不见了。
我急得跑起来,就怕他们追下来。
谁知那宋云追都不追,直接打开窗户,对着空中呼唤。
“阿超,阿超,你到哪里去了?快回我身边来,你怎么能离开我?”
这声音像带了扩音器,离那么远都能钻进耳朵。
张超的脚步停了下来,我看他眼神逐渐迷离,深知这声音就是宋云摄魂的介质。
“表弟,醒醒,别再让她控制你了!”
我一边呼唤他,一边用食指抵住他的眉心。
看不怎么起作用,又捏住他脸,把刚刚的符灰塞进他嘴里。
“张超保持清醒,不要被他的声音所迷惑!”
符灰含在嘴里,张超短暂地清醒了一下。
“表哥我又怎么了?”
一嘴的灰扑面而来。
“表弟,快捂住耳朵那女人的声音会迷惑你。”
他听话地捂紧了耳朵。
“也别张嘴说话了,好好含着符灰,不要咽下去了。”
他闭嘴点头。
危机暂时解除,我松了口气。
随后向张超打手势,让他继续捂住耳朵,跟我走。
现在我俩还在宋家附近,我打算沿着小路从村口摸出去。
一心赶路的我没注意到,此刻村子里开始弥漫着红色的薄雾。
等我隐约闻到香气的时候,手脚已经有些酸软。
甜腻腻又带了点腥味儿的味道往鼻子里钻,我们前进步子越来越沉重,我这才注意到四周已被红色的雾气包围。
察觉到不对劲,我已经手脚发软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眼皮子支撑了许久,还是在不甘中闭上了。
模糊的画面中,我看到表弟恢复正常的阳寿又变成了一天。
再次醒来,我是在二楼的房间里,表弟躺在我身边。
此时已是半夜,月亮高悬。
我试着站起来,却发现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想呼唤表弟,也发不出声音。
全身上下居然只有眼睛能动。
这时,宋云和刘敏浑身赤裸着进来了。
两人一进门,宋云就解开表弟的裤子,直接坐了上去。
随着她的动作,表弟也和那个男人一样,被吸干了血肉,成了一具只有呼吸的干尸。
我心生绝望,来不及了!
悔恨的泪水充满眼眶。
但凡我早一点做出决断带他离开,而不是一直优柔寡断,他就不会变成这样。
在最后一刻,我看见他望向我的眼中有着浓浓的不可置信和痛苦。
仿佛在问,“表哥,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无声地怒吼,任由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此刻,我的内心被愤怒所占据,我很想站出来,把她们全部杀掉,可我无法动弹。
“妈,快去跟村长说已经成了,让她来回收,顺便把我们应得的东西给我们。”
宋云急不可耐。
“成都成了,横竖也跑不掉,你急什么?我已经叫小雨去了,再说了,这儿还有一个呢!”
刘敏看着我,舔了下嘴角。
“好少平,阿姨馋了你这么多天,总算能尝尝你的味道了。”
刘敏伸手准备脱下我的裤子。
难道我注定今晚要死在这儿吗?
这时,宋雨带着村长过来了。
“住手!”
宋雨一巴掌打开刘敏的手。
“妈,你答应过我不动他的!”
“切,谁稀罕!”
刘敏捂着手,翻了个白眼。
跟在身后的村长瞥了我一眼,旋即拿出葫芦收了表弟最后一口气,而后从表弟肚子里掏出三颗精血丹。
“张超体内竟有三颗丹!”
宋云激动极了。
村长也满意地点头,往宋云和刘敏眉间轻点了一下,两人的阳寿瞬间增加三十年。
表弟就这么在我面前没了,我恨得咬牙切齿。
“剩下这个还不到时候,完成了再叫我。”
丢下这句话,村长离开了。
宋云和刘敏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两人不顾宋雨的哀求,向我伸出手。
我绝望地闭上眼。
谁知下一刻,两人竟捂着手哀嚎。
“什么东西?”
对了!我还有这个。
心中默念口诀,裤兜里的八卦镜开始发光发热。
“啊!”
宋云和刘敏被这光逼退到一边。
这时,我感觉到手脚都能动了。
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把兜里的八卦镜拿在手上,对着宋云和刘敏一通乱射。
两人被光照到的地方一片红肿,只好无奈退出房间。
我坐在表弟的身前,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了八卦镜,她们暂时不敢伤我,可表弟也没了。
房间里还有个宋雨,我用八卦镜照她发现她没反应。
知道她不会伤害我,我暂时懒得理她。
“少平,你到三楼去好不好?”
“你又想做什么?”
我充满防备地看着她。
“她们一会儿要来回收这具干尸,你不走,一会儿人多了就走不了了。”
我皱着眉思索,直觉让我相信她的话。
于是我打开房门,见宋云和刘敏不在,趁机回到三楼房间。
这期间宋雨一直跟着我。
我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曾经我有多爱她,现在就有多恨她。如果不是她表弟怎么可能会死?
她明知这里危险重重,却非要把我们带来,可能也打算让我当猎物。
不一会儿,楼下来了些人,闹腾了会儿又逐渐恢复平静。
宋雨还站在房间门口。
我没理她,插好门闩,手里紧紧握着八卦镜。
她们现在拿我没办法,而且除了这里,我也无处可去。
我隐约能感觉到,想要得到能增加阳寿的精血丹,就要那个男人心甘情愿地和村里人交合。
目前她们还没有拿下我,而且有八卦镜护身,所以我暂时没有危险。
我抬头呆呆地望着天上的月亮,最爱的人背叛我,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弟在我面前死去。
想到回去不知该怎么跟奶奶和姑姑交代,我不禁悲从中来。
悲伤中我短暂地睡了过去。
梦里,表弟和我挥手告别。
我问他要去哪儿?他没回答我。
只是跟我说,表哥你要平安回去,外婆和我妈就只剩你了。
醒来时,泪水打湿了枕头。
我记得小时候张超很听我的话,他很害怕鸡,可只要我说想吃鸡蛋,他就会到鸡窝里去摸蛋。
哪怕被母鸡啄得满地乱窜,他也从来没有抱怨过。
我父母常年在外打工,姑姑离了婚带着张超住在奶奶家。
我是姑姑和奶奶一手带大的,张超和我一起长大,我们虽然是表兄弟,但其实早已如亲兄弟般。
我不会轻易放过她们的,这是我对自己还有对张超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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