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吻的同时,大手在那软白的肌肤上游移不止,房间温度急剧上升,女人声音都哭哑了,男人也没有放开抓住她的手……

    晨光渐明,窗外的阳光透了进来。

    舒玉兰眼皮好像有千斤重,好不容易睁开,只觉浑身上下碾碎了般疼。

    她看了一眼,周身几乎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青紫痕迹,想起昨夜那些荒唐事,忍不住捂脸。

    “醒了?”

    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

    舒玉兰连忙坐直身体,又因为被扯到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门边站着沈延仲却以为她这是后悔了,眼底霎时转冷,面上却不显,只沉默地走过来,递来一瓶药。

    舒玉兰接过,没想到他没走,更没想到他考虑得这么妥帖细致,所有的羞怯在他的关心下都消失了。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个前世沉默寡言不会表达,却在她最悲惨的时候救下她的男人,忍住鼻头的酸涩。

    “今日部队那边不忙么?”

    沈延仲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很冷:“我向长官告了半天假,你收拾完出来吃饭,吃完了我们谈谈。”

    说完,他就转头走出去了。

    舒玉兰看着手中这瓶还有沈延仲余温的药膏,眨了眨眼,振作起精神来。

    他们已经结婚有两月,可舒玉兰却一直不肯让沈延仲碰,昨晚也是彼此第一次,还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他想谈也是理所应当的。

    “嗯,一会摆正态度,诚恳求和就好!”

    迅速上了药,换好衣裳吃过饭,已经过去小半个小时了。

    见舒玉兰出来,沈延仲本要率先开口,“昨晚……”

    还不等他说完,就被舒玉兰打断,“我没有,我不是,昨天真的是被吴志明陷害的,我发誓以后不在跟他来往,以后一定好好跟你过日子。”

    她有些激动,说话的声音略大,引得沈延仲目光诧异地看过来。

    她深吸一口气,一双秋水明眸里满满的坚定与认真,道:“我已经想明白了,昨天晚上……也是我自己愿意的。”

    说到最后那句她有些羞怯,但还是红着脸把话说出来了,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沈延仲看。

    沈延仲就更诧异了,万万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

    可想到从前她过往的种种行径,沈延仲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想明白了,眼底冷淡依然没有退去,只是本想说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默然片刻,只平静地扣绿色军服的纽扣,道:“部队还有事,我先走了。”

    可刚要出门,电话铃声忽然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他走过去抬起接通,还没说话,对面骂骂咧咧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贱蹄子,你这个月怎么还没往家里打钱?果然是有了丈夫就忘了亲娘的混账玩意儿!”

    粗鲁大声的声音透过摇把子电话传了过来,沈延仲刚刚软下几分的心立刻冷硬起来,他回头看了一眼舒玉兰,没说话。

    舒玉兰自然也听到了这话,立刻道:“不是这样的!”

    她试图解释,可电话对面骂骂咧咧的声音持续响起。

    “你再不往家里打钱,别怪我找上门来了,还不赶紧的!”

    沈延仲俊脸上没什么表情。

    舒玉兰看着他已经冷下来的眼神,深吸一口气决定一鼓作气地把话说完。

    可沈延仲面无表情地放下摇把子电话,示意她过来接,自己无声离开了。

    舒玉兰刚刚鼓起的勇气霎时分崩离析,她头疼地揉揉眉心,过去接听了电话,声音微冷。

    “我没钱。”

    对面林秀英的声音就嘲讽起来:“你一个军区大医生,嫁了一个军官,也好意思说自己没钱?你别忘了,你今天能这么体面都是多亏了谁!”

    多亏了谁?

    舒玉兰没忍住嗤笑出声:“妈,你当真要这么算吗?”

    家人不爱,早早辍学以后她混到如今的地步,可都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那些苦,也只有她知道。

    或许是心虚,对面林秀英的声音立刻小很多,但还是冷哼一声道:“废话这么多,还不是翅膀硬了不想打钱,我告诉你,没门儿!”

    到现在想的还是打钱的事,舒玉兰垂下眼帘,想到前世。

    她跟吴志明私奔后,家里人却没有半点反应,妹妹舒红梅趁虚而入嫁给沈延仲时,家里欢欣鼓舞,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起被卖到山沟受尽磨难的她。

    而且,她死后,家里人也没找舒红梅要钱,母亲现在所干的一切,好像除了压榨,也有让沈延仲厌恶她的意思,或许,前世她们也知道是舒红梅伙同吴志明害死的她。

    想到此处,舒玉兰只觉脚底心的寒意直冲天灵,她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头那一直以来的疑惑。

    “妈,我真的是你亲生的吗?”

    对面还在骂骂咧咧的声音顿时卡住,几乎是有些慌乱地色厉内荏道:“你、你不是我生的还是谁生的,怎么,还妄想自己是有钱人家抱错回来的千金大小姐?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她还什么都没问呢,她就交代了这么多,如此心虚,她的猜想,极有可能是真的。

    舒玉兰多年的心事一瞬释然,她语气平静了许多,打断她的话。

    “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给你打钱,你养大我的钱,我都会一笔笔算清楚给你,其余的,一分也别想多要。”

    她语气坚定,对面心虚的声音愣了一下,立刻就转为破口大骂。

    而舒玉兰已经毫不犹豫放下听筒,挂断电话。

    留在暗处观察的沈延仲眉眼间划过一缕诧异,紧锁的眉顿时拧得更深。

    舒玉兰挂断电话,看了眼时间,想起这个时候她应该上工去。

    她忍住浑身酸痛,拎上小包,就往医院走去。

    她们两口子都是部队的人,住在军区大院,上班的地方都不远,不多时,她便到了医院门口。

    刚要走进大门,不成想,一个身影忽然从旁边跳了出来,一把抓住她的皓腕就往旁边草丛去。

    “我的玉兰心肝儿,你总算是出现了,你不知道哥哥的心里有多慌。”

    舒玉兰吓了一跳,听这声音就皱起了眉,立刻甩开他的手:“这里是医院,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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