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天亮之后,二人得知沈老夫人早就带着乔若安母女去寺庙上香。这次要在寺里住两天才回来。
沈老夫人了解沈知州的性子,犯下这种大事,必须得暂时避其锋芒。
于是沈知州满腔怒气无处发泄,只能先跟三皇子和贵妃商量冯牧之的案子。
从三皇子扭扭捏捏说不清楚事儿的态度来看,他们还真干过什么大事,颇为忌惮。
所以这个冯牧之还不得不保一下,必须试探清楚太子现在什么态度。
在沈知州看来,冯牧之这次不可能全身而退。
最好他自己想通,给出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折中方案。他和三皇子可以帮他从中斡旋。
反正还有七天时间,沈知州并没有急着去找太子,先等沈老夫人回来跟她清算步摇的事。
如今刚回来的沈老夫人,连自己院子还没进,就被沈知州拦住。
老夫人怕事情闹大,让乔若安母女先退下。
此刻沈老夫人面对沈知州的咄咄逼问,心里先是惊讶这丫头居然没出事,随后又皱紧眉头尝试同沈知州辩解。
“知州,我这是为了阿鸢和沈家好啊。”沈老夫人说得苦口婆心。
这话令沈知州和沈鸢震惊。
老夫人为难又同情地看了眼沈鸢,继续娓娓道来:
“阿鸢从小在乡下长大,对宫里的规矩礼仪和王侯之家的勾心斗角一点都不懂。偏偏她长得这么好看,要是宴会上被哪位皇子王孙给瞧中了,嫁过去怕是会惹出祸事。
到时候会害了她自己和沈家。我知道你不会同意这么做,为了防患于未然才出此下策。况且有你和贵妃在,她最多受点罚,人不会有事。”
沈知州简直要气笑了,一拍桌子震得花瓶摔碎。
指着沈老夫人,一副对她不可理喻的样子:“娘,我沈知州的女儿,凭什么不能嫁给皇子王孙,她就是以后当皇后都有资格。”
沈老夫人此刻心里骂死不懂事的乔若安,但面上只能苦着脸:
“唉,是我一时老糊涂,我当天就后悔了。不然我干嘛去寺庙,就是为了给阿鸢祈福啊。索性也没出什么大事,你就别跟我这个老糊涂计较了。”
“你”沈知州愤怒至极地指着沈老夫人,想骂娘又不太好骂。
“以后阿鸢的事你都别管,也不要再送东西去阿鸢院子里。”
沈老夫人看了眼沈鸢,慈爱的脸上还带了几分愧疚之色:
“你这是什么话啊。阿鸢再怎么说也是我的亲孙女,我哪能不疼她。”
这话说得还真不像假的。
沈鸢在一旁撇了撇嘴角。她听明白了,就是嫌弃她没用呗。
场面正陷入僵局,突然府里下人急匆匆来报:“侯爷,太子殿下来访。”
大家顿时都没心情再聊这事。
沈知州只觉得破事一件接一件。他还没去东宫,太子竟然会不打招呼突然来侯府。
屋里的人全都走到院中迎接太子殿下。
沈鸢原本就想问太子有关柳寻芳的事,现在见到他很开心。
一个不注意,行礼动作又不标准了。头虽然垂着,眼神儿却一个劲儿地瞄着他。
谢怀琛看着她那模样就莫名想笑,嘴角抽了抽又忍住了。
沈知州把这尊大神迎进客厅里,料到他是为了柳氏的事而来,但还是把该问的废话问了:“太子殿下突然来访,不知所为何事?”
边问边摆手招呼沈鸢和沈老夫人退下。
然而谢怀琛挥手阻止:“不用。孤今天是来归还牡丹步摇的。”
说罢便拿出一只精致的楠木盒子放在桌上,里面放着那只步摇。随口问道:“孤很好奇,沈老夫人难道不懂这只步摇的含义吗?”
沈知州:得了,又回到这事上。
谢怀琛问得云淡风轻,但眼中的锋芒落到沈老夫人身上,让刚刚还巧言善辩的老夫人顿觉不妙,支支吾吾有点说不出话。
沈鸢主动去给谢怀琛斟茶,一脸无辜地替老夫人回道:“太子殿下,祖母说她知道的。”
沈老夫人瞪了沈鸢一眼:“”
“是老身一时老糊涂。阿鸢都戴着步摇去宴会了,才意识到这事。老身这两天都在寺里祈福,就怕出什么差错。无意冒犯殿下,还请殿下恕罪。”沈老夫人开始倚老卖老。
谢怀琛微微颔首,拨弄了几下盒子里的步摇,神色漫不经心:
“孤倒是不介意,就怕冒犯母后和太后。太后正准备去镇国寺住两个月潜心礼佛,沈老夫人不如跟着一起去吧。”
“啊???”沈老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两件事怎么扯到一块儿去了。
谢怀琛没有理她,转头问沈知州:“侯爷意下如何?”
沈知州正愁拿沈老夫人没办法,当即爽快答应:“好啊。娘,这事差点冒犯太后,你就跟着一起去吧。”
沈老夫人:“”
想到乔若安八成还要搞事,不如去寺里清净清净,沈老夫人干脆也强行把两件事扯一起:“殿下说得有理,老身这就准备去。”
说罢便施施然告退。
沈知州见沈鸢还傻傻站在那里,正要叫她退下,只见太子殿下突然起身,拿着那只步摇走向沈鸢。
“喜欢这只步摇吗?”谢怀琛整个人气质全然不似方才那般清冷,变得温和沉静。
沈鸢看了看他手中的精美步摇,很诚实地点点头。这么好看呢,肯定很值钱,当然喜欢咯。
谢怀琛随即嘴角微弯,动作轻柔地给她戴上,眉眼间还透着一股温柔之色。
看得沈知州眨了眨眼,感觉生了幻觉。
沈鸢原本惊得要后退两步,可谢怀琛的眸子幽深得仿佛要将她吸住。那一瞬间的微微敛眸,让她立刻明白现在得乖乖的。
于是戴上步摇后,谢怀琛打量了她一番,嘴角含笑,颇为满意地感叹:“你戴着很美,这步摇很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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