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飞书虽然念得少,但人并不笨,首先他心里不信有鬼,一遇到事自然就可以理智地去思维了。第一,为什么老王头这么好心,一见面相互都不认识就把这鬼的传说原原本本地讲给他们听,这不合常理,一般人不会这么热心。第二,昨晚大门外的水迹根本就不像是从人身上淌下来的痕迹,倒像是谁在那泼了一盆水,溅的连墙上都有。如果是有人装鬼,那老王头的嫌疑就最大,他家离着大门最近,有着方便条件,白天他讲的话又好像就是为了晚上装鬼做的铺垫。但如果是他 ,这一切是为了个啥呢?梁飞想不通了,和老王头无冤无仇的,要说是恶作剧,又不应该是他这个年纪干的。难道他和房东有仇,就不想让他房子租出去?对,找房东问问去。
梁飞找到房东,从他那并没得到答案。房东只是告诉他,小两口打仗自杀是真的,但那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闹鬼他也是听前院王光头说的,但他从来就没信。他也说王光头不是好饼,年轻时就是一无赖,所以他的话也没有人相信。自己做买卖又忙,也没空理这个滚刀肉。不然就冲说这些话也得告他造谣生事。虽然房东说没有闹鬼这事,但还是给梁飞降了十元钱房租,每月就收他二十元了,梁飞乐得便宜,也就不再说啥了。
仨人买了一上午的东西,回家时拉了整整一倒骑驴。什么糖盐酱醋葱姜蒜,什么锅碗瓢盆米面油,应有尽有。梁跃悄悄地问梁飞:“大哥,你究竟存了多少钱啦?今天可没少花呀,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呀!”
“你不老想有个家嘛!咱虽然买不起房,但租还租得起,以后不用东跑西颠的了,在隆安刹下心干两年,再攒下点钱咱就做点小买卖,不干现在这勾当了。”
“你俩现在是干啥的呀?”原来姬芸一直在后边伸着耳朵听他俩说话呢。
梁飞看看蹬倒骑驴的师傅,冲姬芸眨眨眼:“哥现在练的是乾坤大挪移。”
梁跃伸出一只手指说:“我练的是一阳指,你要不要试试?”说着去挠她的痒,姬芸笑着逃开了:“那我练的就是凌波微步,你抓不到我。”
梁跃的确抓不到她,姬芸身子瘦小,极为灵敏,像只猴子一样。而且空翻劈叉样样行,甭管多高的墙,只要她一窜高,手指尖能搭上她就能翻上去。她说她三岁就开始练舞蹈,一直到去年她妈妈去世她才不练了,所以功底很是扎实。她的事都是她高兴说时才说给哥俩听的,要不任你怎么问她都不会正经回答你的。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只见一个衣着朴素,但身材很苗条的女人正撅着屁股在路边往起扶一辆倒了的自行车,车后座上还用绳子拢了一袋大米。
梁飞一见,忙走过去帮忙把车子扶了起来。女人连声道谢,声音轻柔悦耳。梁飞一打量这个女人,不由一呆。这女人长得还真漂亮!柳眉杏眼,肤白如雪。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衬衫,两个丰满的咪咪象要涨出来似的,把衬衫绷的紧紧的,下身是一条瘦瘦的牛仔裤,虽然有点旧但很合体,显衬着一双修长的大腿。用梁飞的话说简直比红高粱里演我奶奶的巩俐还好看得多。关键是这个白啊,那皮肤就像一捏就能出水一样的嫩!尤其是一笑还露出一颗小虎牙,一说话还羞答答的,真是女人中的极品。这么漂亮一个姑娘怎么可能干这么粗重的活呢?看她纤细的手指,哪像有一点力气的样子。
“你能推动这车吗?我来吧!”梁飞说着,接过了车把。
“那怎么好意思呀!”
“没事,你住哪?我送你。”
“真的不用了,就要到我家了,我自己能行。”女人试图接回车把,但梁飞没给她,推着就往前走。女人无奈,只好跟旁边。
“你家怎么用你买粮?大人呢?”
“呵呵,我不就是大人嘛!我家男人出去干活了,我要不去就得婆婆去,她还不赶我有劲呢。”
“男人?你都有老公啦?”
“……”女人脸一红,没说话。那个时候“老公”这个词刚刚从香港电视剧里引进东北地区,一般人还感觉有些肉麻叫不出口呢。尤其是小媳妇,感觉这词儿太亲昵,一般是不会叫的。不像现在有些小姑娘那么大方,只要看上你,认识俩小时就能满大街的招呼你“老公”。
“你多大了就结婚啦?”梁飞还有点不信,这身段、这神态,怎么看着女人都像是个大姑娘一样。
“我快到家了,给我吧,谢谢你啦!”女人并没回答他。
“到家了?哪的是你家啊?”
“就那个黑大门就是。”女人指着梁飞租的房子的东侧的院子说。
“天哪!咱俩是邻居啊!我就住你西院。”梁飞又惊又喜。
“是么,那你是昨天搬来的那一家啊!真是巧了。”
“可不是嘛!我帮你搬进去。”
梁飞不但帮着女人把大米搬了进去,还和她们婆媳俩唠了老半天,知道这家人家姓姚,媳妇姓白。梁飞心想:果然人如其姓,没白姓白,长得真白!他就不明白,姚家一个普通人家,一个穷酸木匠,怎么修来的福分娶到一个这么如花似玉的媳妇呢?要不是梁跃和姬芸在门口叫他付倒骑驴的脚钱,他恐怕还不知道要和人家唠叨到啥时候呢。
姚家媳妇送他到大门口时说:“没事就过来坐吧大兄弟……”
“别这么叫啊!我看你还没有我大呢,我二十三了,你呢?”
小媳妇笑了,露出两个小酒窝,还有她的小虎牙:“我也二十三,我正月生日,还是我大吧?”
“巧了,我也是正月的,我是刚过了年三十儿十二点就出生的,和我同岁的没一个比我大的,你还是叫我大哥吧!”
“呵呵,好吧,梁大哥,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别客气,邻居嘛!以后有事你就招呼我一声就行。对了,你叫啥名字呀?我怎么称呼你呀?”
“哦,我叫白馨月。”
“好名字,好听,人如其名。”
白馨月又笑了,脸红红的,可能是越白的人越容易脸红,象梁飞黑不溜丢的,脸红一般也看不出来。
这时,馨月的婆婆在屋里咳嗽了两声,一听就是挤出来的咳嗽,馨月明白怎么回事,忙关了大门回到屋里去了。
这一夜,梁飞失眠了,满脑子都是白馨月花一般的笑容。人家都是有夫之妇了,想人家干嘛?他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可越不想去想她,脑子就越不听使唤,那里边除了白馨月啥也没有。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回为了一个女人而失眠呢!头些年也失眠过,不过那时是吃不饱饿的。现在他不知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梁跃和姬芸也失眠了,不过他俩可不是想哪个人,而是怕那个鬼。不睡觉就等着鬼来敲门呢。可天黑前梁飞就告诉他俩了,今晚鬼不会来了,肯定的!梁跃不信,他把新买的菜刀掖在枕头底下,和姬芸说今晚要是鬼再来,他就和大哥冲出去打鬼。大哥用铁锹拍头,他就用菜刀砍脚。这是他俩打架的套路,上下齐攻,打败过不少人呢!姬芸说你是不是在吹牛呀,梁跃伸出两只手说,你看看,我两只手都是横纹,算命的说就这手相,出手就是人命!
倒是姬芸挺相信梁飞的,乖乖的回到小床上了,但还是不敢关上里屋的门,以备往出跑方便。可这一夜出了奇的静,别说鬼敲门声了,就是狗叫声也没有了,一直到三点多天有点亮了,才有几声鸡叫。果然一夜平安,姬芸更加阿相信梁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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